一直到三人重新出发,小猴子都焉焉地蹲在原地,再也不敢靠近香香的人类。
生生不忍心,趁其他人和猴不注意,将?最后一根香蕉塞到了他怀里,笑眯眯地揮揮手,才启程出发。
接下来?的一路,生生不敢再分心,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但?偶爾,他的視线会不自?觉地瞥向年年。
脑子里会涌现出一些无意义的问题,哥哥好厉害,练习了这么多年的跆拳道就是不一样,哥哥好像有胸肌诶,不像他,肉都是軟的。
这么看,哥哥真的好帅啊!唔,又高又帅!
哥哥流汗了诶,要不要休息一下?
诶,哥哥看我了!
生生像被?抓包一般,急忙收回視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旁边的树木。
“哥哥你看这棵树,是个歪脖子树!”生生故作驚讶道。
年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确实是一棵造型奇特的树。
“嗯,是很奇特,但?是你看着点路,”年年看他又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不是很放心,于是伸手揪着他的背包,半强迫地把生生拖近了一点。
“我抓着你走,”年年像是在对一个不听话的调皮孩子说?话。
啊?生生瞪大双眼,反抗道:“不要不要,我要自?己走!”
但?反抗无效,生生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了信任,年年抓着走,还能帮他承担一部分背包的重量。
由于这个姿势,生生被?迫和年年挨地极近。
他能听到哥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侧过头,可以?看到哥哥偶爾滚动的喉结。哥哥的嘴唇似乎有些干,有时也会微抿一下,讓嘴唇显得更加红润。
生生呆愣愣地看着,心跳的好快……
这次好像不是吓的,是……靠太近了?
风吹过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斑驳一地,但?三人间的气氛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不,应该是两个人,因为柯逸尘倒是没?觉得气氛沉默,他照常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拍张照片,在心里计算着到哪了,还有多久到頂。
生生低下头沉默不语,唔,胸口有点热热的,连指尖都发麻。
他想,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可他心里又升起一种陌生的悸动,像是一颗一直被?埋在泥土下的小小种子,在刚才最危险的那?一刻,被?突如其来?的心跳和拥抱唤醒了。
年年也在沉默,他见生生不说?话了,小小的苗苗好像又焉了,气息也不似之?前的愉悦,担心是不是他刚刚说?话太严厉了。
他在心里懊悔,都是他说?话太重了,看把生生都训焉了。
生生表现出来?的不开?心,又让年年心中忐忑不安。
于是年年抿抿唇,放开?抓住生生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刚刚不是训你,你不开?心了?”
“啊?”生生迷茫抬眼,“什么训我?你训我了?我没?有不开?心啊。”
这样啊,年年鬆了口气,便露出輕松的笑容,“那?就好,没?什么事。”
但?是英俊帅气的笑容,又让生生看呆了一瞬。
山路漫长,虽然抬脚上?阶梯很简单,但?重复又重复,无尽的阶梯最能磨练人的意志。
体能、耐力和信念,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为什么家里人都觉得生生不太能爬完全程呢?
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娇气性子,太累、太痛的运动他一概坚持不下来?,跑步会累,走路也很累。
所?以?他才会一身軟软的肉。
以?前凌爸爸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他也主动带生生去打篮球、打网球。
但?是生生练着练着,不是球打到手,就是挥拍手酸。
娇气地跟他撒娇,说?爸爸好痛啊,凌泽就心疼的放弃了这些运动。
幸好生生身体很健康,又活泼,只是不喜欢运动而?已,他们可以?接受。
所?以?,生生最喜欢的,还是安静地坐在画板前,发挥想象力,画出一副又一副色彩艳丽的画作。
但?是这一次,即使路途遥远,仿佛看不见尽头,生生竟然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凌晨时分,赶在天亮之?前,三人到达了峨眉山的金顶。
这里已经有许多人在了,大家拿着照明设备,身披外?套,或站或立,静静地等待日出。
所?有人仿佛都达成?了某种默契,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