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念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也客套地应了声：“好。”
她和祁进还没有到老朋友多年不见，一定要找机会聚一聚的那种关系。
和祁进之所以能认识，是因为周然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
祁进多多少少知道她和周然的事。
颜念对那年所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
把周然家厂里的面包车刮了之后，他们第二天就见了一次面。
是车漆已经补好，周然主动发消息让她过去给钱。
从交警队分开后的当天晚上，颜念对表姐如实说了情况。
表姐憋着乐，说她对周然有意思。
周然发微信消息过来，表姐就在一边给她出主意，让她主动请周然吃顿饭，表示歉意。
本有些抵触，还是照办了。大夏天请周然吃了顿她最爱的火锅，当时两人并不熟悉，一顿饭都很安静局促。
周然提及南面大学城有一家火锅不错，颜念本以为只是推荐她去，没想过他后面会请客。
当时已经月底，一周之后周然说为了礼尚往来，请她去南边大学城吃火锅。
火锅店是祁进家的，那会儿在当地就已经特别有名了。
祁进和周然一个类型，阳光好客，误以为她是周然的女朋友，还特地安排了雅间。
其实，那顿饭是周然带她去蹭的。
吃到尾声，洗手返回到雅间。无意间听见祁进骂周然：“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带女朋友来吃饭赊账。”
“想什么呢！不是女朋友。”周然理所当然，“又没说不给，着什么急啊。”
祁进拴着围裙气笑了：“行，你他妈活该被经济制裁。带女朋友过来吃饭不给钱，老子等会儿发班级群里。”
周然纠正：“是女性朋友，什么听力。”
祁进立马消了气，问：“真是女性朋友？”
周然：“嗯。”
祁进：“你就装孙子吧！那等会儿我问人家要个微信。”
周然：“你敢。”
颜念觉得好笑，就没进去，当时也吃得差不多了。
后来，再碰到祁进的时候，是在周然家厂门口。那天他们一起等周然下班吃饭。
祁进向她透露，周然被家里经济制裁，在自家厂里做实习助理每天工资120。
或许多多少少带着点私人恩怨，祁进掀他老底。
周然顶着大太阳四处跑腿儿，每天睡懒觉，经常迟到早退被扣工资，干了半个月，得了四百块。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周然是个进厂打暑假工，靠自己双手挣生活费的好学生。
……
周然打完电话过来，高大的身材把她显得特别渺小。
直接忽略她，问祁进：“回去？”
祁进摸不准这厮是个什么意思，扬声道：“喝酒泡妹去。”
周然：“行，那你自己去！”
周然不打算搭理二人，在一旁回复邮件。
刚有员工在，祁进此时对他这副视若无人的样子已经忍无可忍，跟颜念说话：“没想到你们还成了上下级关系，也太有缘分了吧，颜念，你不知道他单身多少年了，对你念念不忘的。”
颜念往旁边悄悄窥了一眼，男人并没有因为祁进的话有其他的情绪。
光凭他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念念不忘就太过于夸大其词，他们中间横着快七年的空白，泾渭分明。
颜念就是觉得祁进在存心给他找不痛快，笑了笑没接话。
祁进仍旧没闭嘴，问她：“你有没有发现，他变了很多？”
周然睃了他俩一眼。
“......”颜念勉强扯出一个笑，“变化，挺大的。”
她这算是大方地承认了，显得周然一直在装模作样。
但确实是这样。
祁进极没眼力见，问：”诶，颜念，你怎么就去他公司了？”
颜念难以言喻自己是个关系户，她斟酌措辞，虽然没有抱任何期望周然会帮她说点什么，还是下意识侧仰看了他一眼。
周然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不再单方面自闭，将手机熄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勾唇嗤笑：“看我做什么？......你，不会还对我有意思吧？”
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