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漾又去拿了袋零食过来,给了她一个鲜花饼:没有花,吃这个将就一下。
竹心咬了口,有淡淡的玫瑰香。
曲漾把水放在了她手边。
竹心盯她。
曲漾:嗯?
你的行径是不是前后不一,你对女朋友的我要温柔些,对女朋友之前的我要坏一些。竹心说。
曲漾好笑。
不是吗?竹心追问。
曲漾否认:不是,我可能要更凶残一些,现在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渴求着你,物理意义上的。
竹心听懂了。
她羞得拿毯子把曲漾给盖住了,捂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她,就不害羞了。
曲漾笑了。
你要一直捂着我吗?
暂时捂着。
曲漾心情很好,不管竹心对她做什么,她的心情都很好:我就这样和你说?
竹心嗯了声。
我先把我想说的说完了,再教你怎么对付我。曲漾轻声道。
竹心:好。
她恨不得做笔记。
曲漾忽然觉得她把自己遮掩住也挺好,她现在脆弱的样子就不会被竹心看见。
我以为我会失败,在追求你这件事上,我给自己定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
竹心被这句话定住了。
出乎意料的低。
可你很激进。竹心说。
曲漾笑了:我很少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暴露给他人看,为数不多的几次都给了你,所以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会表现出百分之两百的行动力。
为什么会这么低?竹心问。
每个人都有光暗两面,而我九成都是暗面,我是一个不太讨喜的人,一开始你也讨厌我,不是吗?
我也很难去融入,我们五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大多数是一个人,我的话刺耳,总是把所有人都归到对立面
毯子忽然被扯开了。
曲漾看见竹心微微生气的脸。
怎么了?
竹心直接把她压了下去。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落在她身下的曲漾,不仅发乱了,连眼神都在微微躲闪,苍白的脸彰显出了几分病弱,美丽又易碎,任她宰割。
压是压了。
她现在又有点羞了。
竹心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轻得像雪一般落在她唇上,悄悄融化,没入身体里。
你得到我了,不是百分之一,是百分百,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扭曲阴暗又坏,可我偏偏喜欢了,你要否定我喜欢的你吗?
曲漾笑了,眼尾浮现了淡淡的薄红,连眼神都勾人起来,她搂住她纤柔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压。
竹心一下撞进了花海里,又香又柔。
曲漾轻声说:我不是一个自卑的人,说这些恰恰证明了我的高兴,如果结果恰恰相反,我不会说这些。
竹心懂了。
就像考试考九十九分的人说,其实我考得不怎么样,一般一般这种,很欠揍。
你告诉我怎么对付你。竹心要起来,腰被锁得紧紧的,她脸埋得更深了,一时间不知道谁在占谁便宜。
曲漾玩弄着她的发:想要制裁一个人,身体上的压迫不如精神上的压迫来得痛苦,抓住她的弱点,一切迎刃而解,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压她一头。
你的弱点?竹心思索着。
曲漾:对。
我把你的画毁了。
我会生气,但不是这个,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永远有自负的底气。
竹心知道了。
是她自己。
但她偏偏不说。
竹心说:我要起来。
你不喜欢压我吗?曲漾笑道。
她的声音落在耳畔,酥酥麻麻,勾得心里痒痒,又好像不止心里痒痒。
上位者的姿态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实际上她还是被坏女人牵制着。
喜欢压着你。她说。
曲漾笑:你干嘛不抬头看看我,这样很没气势。
竹心热得要命。
她跟发烧了一样。
她不想被她牵着走,她要真正地压过她一头,用她刚刚学到的知识。
竹心抬眸,浅色的眸子清透明亮,嫩白的脸微红,她勾着她白皙细长的手,一个吻轻轻柔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