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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玉华 第67节(2 / 2)

朝阳公主的嘴巴被厚厚的纱布给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恶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温棠。

李公公转头对温棠客气道:“谢少夫人,老奴就先告辞了。”

以后的谢府只会比朝宁七年的国舅府还要热闹。

温棠浅浅一笑,客气道:“李公公慢走。”

“徐姑娘,你恢复记忆了”等正堂只剩下她们几个人,谢禾蓁迫不及待地起身问。

徐凝芸有些无措,着急忙慌的想要跟温棠解释,“棠棠,我……”

温棠眉目盈盈,眼睛像是有星光在闪烁,她声音温柔地阻止了她想说的话,“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殿下眼下在皇宫,你若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入宫。”

第103章

圣上突然驾崩,宫中上下皆身穿缟素,目带悲伤,秦逸尘为先帝祭礼忙前忙后,连用膳的时间也没有,余光见小太监趴在柱子后欲言又止,秦逸尘皱了眉,“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秦逸尘身后跟着的内侍对视一眼,上前将小太监抓到秦逸尘的面前,小太监腿一软,对着秦逸尘磕头,“陛下,奴才不是坏人,是谢少夫人带着徐姑娘来了。”

徐姑娘……

秦逸尘身影一僵,“请她们进来。”

“另外,去乾清宫跟舅舅说一声,舅母来了。”

徐凝芸容颜俏丽,皮肤白嫩细腻,一双杏眼像小鹿一样灵动无辜,来之前她没有想那么多,等来了之后,她心里却是格外的慌乱,她捏住温棠的手心,踌躇道:“棠棠,我有些害怕,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难道不想见陛下吗?”温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鼓励,有些话即便温棠不问,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她了解徐凝芸,她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在自请去东宫照顾秦逸尘的那几年,她未必没有对秦逸尘动心。

“可是我……”徐凝芸小脸皱成一团,心里慌得很,她的内心是很想见秦逸尘,可她又很害怕见到他,刚准备拉着温棠离开,秦逸尘派出的小太监过来了,小太监弯腰,恭恭敬敬地开口:“徐姑娘,陛下请您进去。”

徐凝芸咧了咧嘴角,求助地望向温棠,希望她陪着她一起去,小太监也是个聪明人,见状忙道:“谢少夫人,谢大人正在乾清宫,老奴带谢少夫人过去吧。”

徐凝芸撅了噘嘴,只好委屈地进了养心殿,昨儿个京城还在下大雪,今早却是天晴了,细碎但和煦的暖阳照在砖瓦上,小太监带着温棠去乾清宫,谁知刚走到御花园,仪态温润如玉的谢无宴过来了,小太监不由停下脚步,谢无宴挥手让人退下,带着温棠去御花园凉亭,“用过早膳了吗?”

温棠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去觑他的脸色。

“我在宫里自然什么都好,张贵妃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今早,她在自己的宫殿里自尽了。”见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谢无宴有些好笑,跟她说起宫里的事,“她留下一封信,死后不想葬入皇陵,陛下已经联系了她在宫外的表哥,看能不能将她与她姐姐的尸骨葬在一起。”

温棠瞳孔一缩,但并不意外,张贵妃之所以入宫是为了替她姐姐报仇,而她姐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先帝,在先帝驾崩的那一刻,她入宫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1],就因为先帝狐埋狐搰,不惜借着莫须有的罪名打压世家大族,先皇后、宜妃、张贵妃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是这个皇宫没有善待她们。

温棠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凝凝跟陛下是怎么回事”

温棠一直担心徐凝芸失去记忆是为人所害,但未曾想她一直没有失忆,现在想想,她是关心则乱了,在她回京的第二日,这人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谢无宴:“去年年底,在圣上召我回京之前,徐贵妃单独传召了徐姑娘,以太子妃之位威逼利诱徐姑娘跟她们合作,可保太傅府一家平安,不然她就不让太傅府好过,徐姑娘清楚徐贵妃的手段,担心她真对太傅府下手,便假意跟她达成合作,但她又不想真的伤害太子殿下,于是自请离开东宫,陛下多少能猜到一些,便放她回去了。”

其实徐凝芸的失忆是徐夫人下的手,当初太傅府为了能跟谢家跟东宫撇开关系,不惜舍弃了徐凝芸这个女儿,纵然心里是满腔愧疚,但为了太傅府的兴衰跟长女的幸福,她们不得不舍弃这个小女儿,而徐凝芸被东宫赶出来,无疑是开罪了东宫,徐夫人担心徐凝芸的存在会对太傅府产生威胁,便想着直接对徐凝芸下手,再借个由头说将她送到庄子去了,一了百了,反正她们已经舍弃过这个女儿一次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秦逸尘一直有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徐凝芸,所以徐夫人的算盘落空了,暗卫当即问徐凝芸想不想回东宫,徐凝芸说她已经回了太傅府,若再回东宫肯定会给秦逸尘带来祸患,既如此,还不如将计就计继续留在太傅府,于是徐夫人送的那碗药最后是喂给了窗台的花,而徐凝芸喝了东宫配的药,当晚就发起了高热,再之后,太傅府的徐姑娘成了三岁痴童,徐贵妃对她、对太傅府同时失去了警惕,同样,徐夫人也再也不用担心徐凝芸会为太傅府招来祸患了。

其实很早之前,秦逸尘便知道徐贵妃在对圣上下手,只是没有阻止罢了,当然,太医院的御医有的肯定看出猫腻了,但无人敢说,当然,说出来先帝也不会信。

徐贵妃还私心以为她不将实情说出来,那个朱砂就能桃之夭夭,殊不知朱砂早就先她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她了,尸体早就拖到乱葬岗了。

“原来如此。”温棠喃喃一声,难怪徐夫人每一次跟她见面时都表现得这么心虚,原来是心里有鬼。

谢无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陛下感念徐姑娘痴情,会立她为皇后。”

温棠细眉微蹙,把玩着谢无宴修长的指尖,问:“那只有感念,没有喜欢吗?”

谢无宴仪容如玉,笑道:“朝夕相处,患难扶持,自然不光是感念,只是我不是陛下,徐姑娘要是想要这个答案,可以去找陛下问,我只负担地起自己的夫人,那棠棠现在还有心事吗”

温棠轻轻摇了摇头,眉眼弯了下,“谢谢夫君为我解惑。”

“夫人心系天下,有夫人这样聪慧过人的妻子,是为夫之幸。”谢无宴低叹一声,抚弄着她的脸颊。

先帝葬礼办得极其隆重,只可惜秦逸尘并没有让昭贤皇后与帝合葬,棺柩里面放的是一双玉佩,昔年的太子送给将军府谢大小姐的定情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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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宁十一年正月二十四,新帝秦逸尘登基为帝,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为朝宁七年蒙受冤屈的谢夏何宋四家平反,还其公道,尊昭贤皇后为太后,谢无宴为丞相,兼太傅一职,众大臣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结束之后,一身紫色云鹤纹官袍的谢无宴被留了下来,秦逸尘含笑为谢无宴倒了盏茶,“舅舅请上座。”

谢无宴笑着拒绝了,声线低沉温和,“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就算关系再亲,也不能坏了规矩。”

“朕不是父皇,朕能有今日,离不开舅舅与舅母为朕殚精竭虑,这一切的一切,朕都感激在心,他日必定会成为一个勤勉政事的好君王,朕今日找舅舅过来,是想问舅舅想要什么赏赐舅舅辅佐朕登基,理应接受封赏。”秦逸尘剑眉星目,容貌清俊,浑然不在乎这些,他说。

“回陛下,微臣所求皆已如愿,若陛下实在要赏,微臣却有一所求。”谢无宴起身,在养心殿正中央下跪。

“哦”秦逸尘在金銮椅上坐直了身体。

谢无宴语气沉稳,一字一顿道:“微臣的夫人与微臣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昔年微臣落难,微臣的夫人不离不弃,若非她,微臣恐不能走到今日,所以微臣想要为她求个恩典。”

秦逸尘朗声一笑,抚掌轻笑,“这是自然,舅舅已经官拜丞相,朕这就下旨封舅母为一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另赐宅院一座。”

“多谢陛下。”

不出半个时辰,封温棠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被送到了谢府,朝中官员心思各异,新帝登基,只怕不出数月,去谢府的人又要络绎不绝了。

而秦逸尘将谢无宴跟他求圣旨的事告诉了徐凝芸,徐凝芸笑得眉眼弯弯,“棠棠跟谢大人就是恩爱夫妻的典范,举案齐眉,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