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棠低眉顺眼,福了福身。
即便没有秦逸墨,她今晚也是要去周府的。
秦逸墨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几分,等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走,连翘飞快上前握住温棠纤细的手腕,“温姑娘,那燕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还挺威严。”
温棠眉眼微弯,故意打趣她,“连翘姑娘今日莫不是为了燕王殿下过来”
“小女子这不是第一次看到燕王殿下,所以好奇,听说如今朝堂之中除了太子殿下,就属燕王殿下能力最为出众,圣上喜欢的紧呢。”连翘低下头,柔柔开口。
温棠姿态娴静,沉思许久,浅声开口:“燕王殿下能力确实不俗,而且自少年之时熟读兵书,极善谋略。”
而事实是:“昔年太子殿下秦逸尘五岁能文,七岁能诗,十岁熟读兵书,敏慧过人,被太傅称赞是‘少年神童’。”
“原来如此。”连翘低下头,声音很轻,似是喃喃。
===
戌时三刻,周府在正堂设宴,燕王秦逸墨坐在上首,那幽深的眼光几乎黏在底下温棠的身上了,连带着温棠身边的周知晗都不自在了,拿筷子的动作极其僵硬,宴会过半,周衡身边的侍卫过来在周衡耳边说了一句话,周衡脸色瞬间一变,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燕王殿下,下官有一急事需要处理,先失陪。”
“周大人,何事这般急迫”秦逸墨搁下手中的高足杯,笑问。
周衡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跟秦逸墨解释,“殿下有所不知,前阵子边关城的启云镇有一户人家,下官于数几日将犯人捉拿归案,可方才下人来报称牢中有人劫狱,下官担心会出事。”
秦逸墨奇道:“还有这事”
周衡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秦逸墨正缺一个在众人面前立威的机会,起了身,“不若本王陪周大人一起去看看何人敢如此大胆。”
“燕王殿下请。”周衡马上放低了姿态,开口。
秦逸墨刚跟周衡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了那安安静静坐着的少女,“温姑娘随本王一起去吧。”
“臣女遵命。”此言正合温棠的意,她温柔一笑,站了起来。
无人知道的是昨夜里,同样是周府凉亭,周衡皱眉问温棠,“所以温姑娘怀疑这背后之人是南疆皇室的人,然后一直有人在暗中帮他打掩护。”
“是。”
周衡一脸的生气,重重一拍案桌,“那温姑娘可知这背后之人是谁下官马上将他捉拿归案。”
“周大人,与其将其捉拿归案,不如反过来利用之。”
周衡若有所思,目光大骇,“所以这人就在我们身边”
夜色漆黑,树影婆娑,一行人来到监狱外,牢狱明显是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躺着数具尸体,侍卫们、狱卒们一脸难色,身体颤抖,“大人,小人无能,让人给跑了。”
周衡神色一厉,急言令色,“那犯人可还在”
狱卒以头抢地,磕了好几下,“犯人还在,就是同行相救他的人跑了。”
“那你可看出救他的人的容貌长相”
“回大人,是一名身姿纤细的蒙面女子。”
“一名女子”秦逸墨诧异扬眉,一个女子,竟然还有这本事,在得到对方的肯定之后,秦逸墨似笑非笑地看了周衡一眼,语气微凉,“周大人,看来你底下的人不行啊,连一名女子都能让她跑掉。”
“此事是下官的错,还请燕王殿下责罚。”周衡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罢了,此事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吧,本王倒要看看一名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秦逸墨叹了口气,倨傲之色尽显。
周衡:“是,燕王殿下。”
秦逸墨要送温棠回去,温棠轻轻摇了摇头,“周府离臣女府邸不远,臣女自己回去便是了,燕王殿下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秦逸墨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她这是想通了。
得到关心的秦逸墨眉尖微微往上挑,和颜悦色地带着他的人离开。
等秦逸墨的马车消失在小巷的尽头,牢狱里的墨羽才走出来,他衣裳凌乱,带着打斗后的痕迹,“温姑娘,周大人,人已经抓到了。”
“快带本官进去。”
牢狱外面空气清新,带着夏日的燥热,里面则是浓浓的血腥之气,士兵正将尸体往外抬,而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一个已经昏迷了的男人被绑在长枷上,尖嘴猴腮,身高腿长。
墨羽拱了拱手,“属下已经问过周管家,此人是月前府里招进来的花匠,他为人老实,一向沉默寡言,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察觉到不对,直到今日小福子按照大人的吩咐给他扔了一张纸条,他才变了脸。”
周衡心神颤抖,忽然想到昨夜他问温棠,“所以温姑娘打算引蛇出洞”
“是。”
“那温姑娘打算怎么做”周衡还是想不通,为了捉拿这背后之人,他已经花了很多功夫,可偏偏这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光凭他们的力量,又如何能引蛇出洞呢。
而温棠问了周衡一句话,“周大人,最近你们府上可来了什么新的人”
周衡先是摇头,而后点头,“没有,就是月前新招了一个花匠。”
只见少女缓缓笑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条,递给周衡,让他吩咐下人分别将这两张纸条送到连翘跟那个花匠手上。
周衡不解,“可是温姑娘要如何让他们信这张纸条的内容是真的呢?”
“他们都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想得越多,周大人,您先照做吧。”
而真实情况也如温姑娘所料,花匠拿到那张纸条趁人不注意出了府,去了南街,被谢无宴带人拿下,连翘拿到那张纸条便蒙面来到了监狱,而连翘不知道的是她要救的那个人是在她来监狱之后才被捉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