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被长公主府请来的客人,一直以来长公主都没召她们进去,怎么就偏偏召她进了东阁?哪怕是姚氏去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她一个驸马的旁系远亲怎么配第一个去见长公主?
想着,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那正在喝粥的人抛去疑问。
“已经好几日了,我们都没见到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为何叫了妹妹去?我们两个也是担心长公主身体,妹妹是唯一一个见到殿下亲面的,能不能同我们讲讲?”
越清宁放下碗,毫不在意的又夹了个包子慢悠悠的吃,顺便回了她的问题。
“我母亲正在殿下身侧侍疾,殿下夸赞才叫了我进去,并无其他缘由。”
闻言,岑氏脸色总算好些,可她即便是个捎带的,也因为此次机会见到了寿王和崔少将军两位大人物,这般好事怎么没叫她碰上!
想到这,她更是愈发生气,家里本由太公打下的家底,被他这些没半点能耐的儿子孙子挥霍一空,若不是他们前朝没用,也不至于此刻侍疾都轮不到她来。
寄予厚望的废物男人有什么用处,若是她女子能入朝,岑氏也不至于被他们败坏成如今这个样子。
越想越觉得生气,她暗自想着回去绝对不让这群窝囊废物好过,必须好好修理他们一番。
她这个坎算是迈过去了,她身侧的姚氏可还没打算放过越清宁。
“你那日见到寿王殿下了?”
果然是逃不脱这点事,越清宁食难下咽,放下筷子。
“是,寿王殿下也在。”
“寿王可不常出门,这一次倒是你好运气,竟然能得见殿下真容呢!”
酸死你算了!
越清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全京城都对寿王殿下这么好奇。
她不但不好奇,还希望离他们远点,越靠近皇权,事情越多越复杂,她只希望能保全自家就行了,可这世界上偏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愿意往火坑里跳。
她虽不想跟她再说下去,可也不想和谁树敌,毕竟现在还朝不保夕,多一个敌人就多一个麻烦,于是解释。
“寿王殿下身体不好,这次也是勉强出来,我能得见殿下确实沾了母亲的光。但是论起来,姚家是皇亲,哪能跟我们比呢?
姐姐时常见到的都是宫里的贵人,我等只不过是碰巧了才能得一见。”
说到这儿,姚氏才微微挑眉展颜。
她这闷葫芦倒说的也是,她姚家可是皇亲,当今皇帝陛下都有着姚家一半血脉,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比得上的。
今年春日已经进过宫,各位皇子中也就寿王没有见到。
但那寿王也不是什么掌握实权的人物,不过是个药罐子扶不起来,真见了他也没什么好处。
想着,她心里暗自算计起来。
现在皇室中,先太子早早病逝,二皇子是如今的太子,在他之下三皇子寿王体弱,什么也管不了办不来,剩下一个四皇子太小,才十岁更是想都不用想的。
她姚家是曾经的皇亲,皇后的荣耀一直是家族的荣光,可直到陛下执意选了那位做皇后,这荣光才断了下去。
姚家的荣耀,到她这辈是无论如何都要续上,从小她姚春盈也是按照皇后的规矩教养培养出来的,下一个皇帝的皇后必定是她姚家人才行。
当今太子身份特殊,直到现在还未选正妃,她知道陛下很大概率会再选她姚家,到时候太子继位,她便是顺理成章的皇后,自然跟她们这些小人物没什么可争的。
如此一想心中畅快许多,端着未来皇后的架子也不觉跟她们有什么可置气的,遂慢条斯理的用了饭。
“寿王殿下要操心的事多,咱们还是莫要为殿下添堵的好。”
越清宁自然知道她是在点她,但她并无此意也不觉得是羞辱,只淡淡道了声是。
终于用过了这艰难的一顿早饭,几人又要去西阁等着。
越清宁心里有事,在这里等的越来越心急,雀铭还在府里好好的,她不在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趁这时机偷偷跑出去。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却被突然来的事搅乱,这次机会过去下次不知要准备多久,做多少心理建树才能下得去手。
本来还以为一次不行就再来几次,可眼看长公主和寿王的意思是要她尽快嫁人,这般就更要快点动手,必须在她嫁人之前解决了这个隐患才能安然嫁出去,不然她在梦里都睡不安稳。
安安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想到这幅沉稳端庄的皮囊下,藏着的心思是如何杀人。
姚氏两人也对她有了个大概的估量,只觉得她不善言语,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的冷淡模样倒不足为惧,是个边缘人物罢了。
然而,对面门出来的一人跟身边手下说了些什么,那人居然又来请越清宁过去。
她们几乎是震惊的看着越清宁,她到底哪里得了寿王殿下赏识?竟然会被皇子单独请过去?
越清宁顶着她们的目光简直头皮发麻。
外面那个若比作猛虎,里面这俩就是豺狼。这一请,她里外都不好过,哪边都不想见,只想赶快回家去。
整理仪容,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跟着丫鬟走到了院子里寿王身边。
“殿下晨安!”
他摆摆手,“用早饭了吗?”
“用过了。”
他闻言抬步向前走,越清宁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我今日精神不错,清宁陪我去外头逛上一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