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没有瑕疵的圣人一般。
尚文轩是个圣人吗?云开不信,圣人所在的地方又怎么会如此野蛮不开化,充斥着对于女性的奴役和轻视。
一块贫瘠而充满偏见的土壤,长出的真的不是扭曲的树木吗?
还有树女庙内的血迹,是谁的?
云开走进酒店,前台热情地朝她打招呼:“你回来了啊,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有淋到吗?你后来去了哪里?”
云开笑了笑说道:“原本打算爬山看日出拍一拍云雾日出的照片,结果出去没多久就下了暴雨,找了个地方躲雨不小心睡着了,早上起来天气还挺凉的。”
前台看了看云开沾了泥水的裤子,相信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快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这里天气至少比市区要低个三四度,而且山风很寒冷,你这在外面睡了一晚上要注意一点,不要感冒了。”
“要是感冒了,这里的卫生院……”
前台停了下来。
云开:“卫生院怎么了?”
前台言语中带这些嫌弃:“这里的卫生院就像个摆设,根本没什么用的,你要是感冒了去这里的卫生院那一两个礼拜都好不了。我之前过敏,去那里看,一个多月都没好。”
云开:“没有医院吗?或者赤脚医生?”
前台摇了摇头:“土医生是有,但我觉得也不靠谱,能不感冒最好还是不要感冒吧,对了,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云开的眼眸闪了闪:“我休了年假,最近压力有点大,准备在这里呆久一点放松一下心情。”
前台欲言又止:“过两天就是树女夜了,你记得到时候一定不能出门。”
云开点了点头,进电梯的时候遇见了一行人。
都是男人,黑压压的一片的站在电梯里让人望而生畏。
莫远也在其中。
云开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很快转移了视线。
一行六人,以莫远和穿暗蓝色衬衫的男人为中心,其他人半围拢,云开听到他们喊他尚村长。
他就是尚文轩?
云开看了他一眼,却被他发现了。
云开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还挺敏锐。
尚文轩却亲切对着云开说道:“小姑娘,你是来旅游的?”
云开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旁边有人不满意了:“你知道他是谁吗?问你……”
尚文轩拦住了旁边的人,笑呵呵道:“别吓到人了,都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游客就是上帝,来到我们的地方,就像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样,要人人都负责,事事勤礼让。”
“是是,村长说的是。”
云开皱了皱眉,这不过就是个小村庄而已,他们这架势倒觉得自己是些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股子官腔。
或许对他们来说确实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整个村子就是一个圈子,而村长拥有着生杀大权一般的影响,有这种影响的在古代我们一般将他称之为皇帝。
云开看着尚文轩,一个勉强能算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相貌普通,身材矮小。
却是这里的【土皇帝】。
尚文轩:“你别介意,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来旅游还开心吗?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每个游客的建议对我们都非常重要。”
云开:“建议?我倒是真有一些建议。”
尚文轩:“愿闻其详。”
云开:“交通不够便利,道路也不够平整,旅游区的价格并没有统一,整体呈现虚高宰客的现象……”
云开还没说完,有个人急忙的说道:“你别乱说,我们哪里宰客了,价格都很公道的!”
云开看了他一眼:“某宝上批发五块钱一大把的红丝带卖一百块一条不算宰客?只有几步路的路程被路边的摩的夸大成很远,半强制性消费不算是宰客?”
旁边的人:“你说的是祈福带?这个和你在晚上看的那些是不一样的,都不是一个价值的,你不能这样算。我们普通的水那都是任它流不值钱的,你放在沙漠里就比金子还贵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不能光看它的本身价值,还要看它的附加价值。”
“我们这里的红丝带都是挂在树女庙外面的,是能给你祈福,带来好运的,为自己和家人的健康挂一条一百块的丝带就真的有那么贵吗?”
“那可是你家人的平安和健康,难道还不值一百块吗?”
云开遮住了眼底的嘲讽,淡淡说道:“照你这样的说法是不贵,倒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们这么会道德绑架。
云开淡笑道:“没想到这祈福带的含义这么多,卖给我的阿姨只说了是求姻缘的。”
男人很快的说道:“那是她没有和你说清楚,但就算是求姻缘也值了。你们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嫁人吗?你长得还挺漂亮的,这次挂个带子说不定你以后就能嫁给富二代。”
男人的话让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一瞬间电梯里充满着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