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奶奶在小库房,努力回想着最近几天的事情,努力调节自己突然伤感的不好情绪时。见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了,中午被吓了一大跳的陈爱国立马抓住机会,冲去小屋拿出他自己的少了三百块钱的个人存折和突然出现的房屋租赁合同,激动的向陈盼质问起来、
“盼盼,这是什么?三百块钱啊,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是不是昨天自己偷偷跑出去了?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
就算是对面的王青山,这三百块他都要赚三个月。如果把这些钱拿给斜对面的王奶奶,她甚至可以用这三百块潇潇洒洒的过一整年。反正此刻,捏着手上的存折和门面租赁合同,一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陈爱国,现在就是激动生气到肺都要炸了。
第16章
“爷爷,这个合同是我经过中介跟门脸房东面对面签的。那个房屋中介所据说已经在那个地方开了三年了,那个房东家就在那里。对方跟我签约时,附近那些邻居都认识他,他妈妈也在那里,我还在签约前看过他的房产证明,所以我会被骗可能性应该特别特别低的。”
从中午看到爷爷从自己屋子出来时,陈盼就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了。因为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心里建设,这个时候陈盼其实并不是特别紧张。她拿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一切,听的拿着租赁合同陈爱国眉头一跳一跳的。
“你这个死孩子,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三百块钱啊。”忍无可忍,陈爱国终于对陈盼说了一句重话。
陈盼没有在意,凑近从对方手上拿过了那张简单的房屋租赁合同,然后指着上面地点高兴说道:“爷爷这是六平镇靠近六中的店铺,六平跟陈家镇不一样,陈家镇因为离我们离的近,所以那边的小商小贩还有老师政府官员等,几乎都认识李德成。李德成在我们那片,几乎到了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但六平接近市区,是距离市区最近的一个镇子,在那边他就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和影响力了。”
“……”陈爱国沉默着听着。
陈盼收起手上的租赁合同,打破了他最后的自欺欺人:“爷爷外面的人只以为我们是拿了李家的五十块,加上他儿子发生意外时,现场只有我们一家,所以他现在在拿我们小小的泄一下愤。但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我们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可能是因为知道现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加上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儿子那一下,所以他不好报警。
但就算不用正规报复手段,人家也是有其他办法对付我们的。现在还只是人家忙着照顾孩子忙着过年,暂时腾不出去手真正的对付我们。但如果李成才真的出什么事情,或者他真的脱离了危险呢,你感觉那个时候,他真的不会再做什么吗?今天他只是打招呼给附近的人,不给我们家卖水泥和沙子。如果后期,人家跟附近的肉店供销社都打过招呼,或者人家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会不会有人看出他的心思,知道他不待见我们家,自己私下做主给我们家一些难堪呢?
再或者,李家和他厂子那些人,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别人看出李家人的心思,害怕引火烧身,不敢跟我们一家人接触,开始孤立我们、开始不跟我们说话办事呢?爷爷你想想奶奶那个性格,如果你和我面对孤立和闲言碎语,可能都可以坚强挺过去。但奶奶那个看着爽朗大大咧咧,但实则特别敏感多疑的性格。她如果察觉自己被人排挤,被人私下躲着了,她会不会很伤心?”
陈盼最后的话,几乎就是王炸。
在陈爱国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跟他过了三十四年的妻子。
在父母亡故,儿子早逝,兄弟姐妹关系越来越淡薄的现下。他就是感觉自己妻子老伴,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在他的眼里,现在是妻子徐春花排在首位,其次才是他自己和陈盼。
“你别说了,让我再想想吧!”
下意识冲陈盼抬抬手,随即陈爱国慢慢的走向外面。
而一出去,他刚好就看到了在外面院子一边牵牛,一边抹眼泪的自家老伴。
“都这么晚了,你牵它干嘛?”
把手上的东西稍微往后藏了一下,然后他便立即询问道。
“今天好像忘记给它喝水了,我带它去喝喝水。”现在在他们家,这头老黄牛是最值钱的。徐春花感觉引起一切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家里这些牲口都喂好伺候好。
“我去吧,你跟盼盼去屋子看看电视。”把手上的东西拿出来,仔仔细细折好,放在大衣的的内袋后。随即陈爱国就走过去,自己接过了妻子手上的缰绳。
“我去吧的,你都累了一天了。”
“我累什么啊,你做了一天的菜,我基本什么都没干呢。”
两人在外面互相让了一下,最后还是陈爷爷拿着缰绳出去了。
但就算这样,陈奶奶也没有歇着,又开始进鸡圈捡鸡蛋和打扫兔子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