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回了裴以绥一句,拎着垃圾桶走到门口,“把垃圾放进去吧。”
裴以绥:“好。”
两个人跟傻子似的完成垃圾的交接任务,才一起回到了客厅。
林珩年刚把垃圾桶放下,忽然注意到玄关前的门似乎漏了条缝——
之前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场景有点混乱,根本就没心思仔细检查后面的门。
林珩年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他和裴以绥是在开着门接吻。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立马小跑了两步奔到门口,利索把门给拍上。
然而,大门在咔哒一声响之后,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吱呀”,又漏了一条比刚才还要大的缝。
林珩年:“?”
什么情况?
这时,外面的风透过走廊吹到林珩年家门口,带着深秋的凉。
林珩年不死心地抬手捏住门把手,往下按了一下。
啪——
即将报废的门把手直接被林珩年给拽了下来。
孤零零的大门被风吹得来回晃。
林珩年:“???”
他维持着刚才握门把手的姿势在原地愣了良久,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几秒钟后,他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想起裴以绥之前在手机上给他发的最后那条消息。
再不开门,我就要撬锁了。
林珩年以为“撬锁”这个动作是个将来时态,没想到在裴以绥那里已经是过去时了。
他盯着吱呀作响的门,第一次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他就应该在看到裴以绥的那一刻直接把人给丢出去!
恰在此时,被咬破的嘴唇忽然传来一跳一跳的疼痛,没有很剧烈,但却很磨人。
跟裴以绥这个人的风格如出一辙。
眼前的种种状况都在向林珩年昭告着裴以绥的罪行,林珩年心中久违地产生出一种纯粹的怒火。
他深呼了口气,扭头对着裴以绥恶狠狠道:“裴以绥,你是土匪吗?!”
那些细软的头发因为忽然扭头这个动作炸得像颗海胆,在干燥的空气中微微摩擦出静电,跟猫咪生气时竖起的毛如出一辙。
裴以绥在看到林珩年走向门口的那一刻就开始坐在沙发上装死,听到林珩年的控诉,他眸光一凝,整个人忽然像是被电似的抖了一下。
之前撬门用的电梯卡还装在他口袋里,那一刻他甚至想指着这张小小的卡片对林珩年说一切都是它干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起身走到门口,把林珩年手中捏着的门把手接过来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张开手臂抱住了对方,连带林珩年的两条胳膊,完全包裹进怀里。
虽然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裴以绥却很喜欢这么贴着林珩年。他抱着恋人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自己背靠着不堪重负的门,认错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裴以绥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眉目耷拉下去,解释道:“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回,我在外面听着手机铃声心慌。”
林珩年原本火气上头,觉得裴以绥不管干什么都少不了流氓行径,想让对方收敛一点,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几乎已经忘了裴以绥是因为什么才找上门的。
也是在这一刻,林珩年才忽然意识到,裴以绥已经成为自己男朋友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有的只是手忙脚乱和生涩。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处理得也不会比裴以绥好。
林珩年抿了抿唇,迟来的感到有些懊恼。
“我刚刚有点情绪上头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关心我,抱歉。”
“那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裴以绥笑了下,凑上去亲林珩年,“反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
林珩年猝不及防被裴以绥亲得微微仰起头,含混“嗯”了一声,等亲完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一阵阵发麻,连疼痛都感知不出来了。
他自己伸手摸了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
裴以绥见状走到开放式厨房那块区域,打开冰箱看了眼,抽出一瓶矿泉水轻轻贴到林珩年嘴唇上。
“嘶——”林珩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好冰啊。”
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水,瓶身还聚着一股冷气,慢慢凝成小水珠,大片大片从瓶身滑落往下滴。
裴以绥:“我去用水冲一下。”
林珩年趁等待的时间从网上下单了一个上门换锁业务,等放下手机的时候就看到裴以绥正举着冰水往自己脸上贴。
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做精准的实验研究,边试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