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笑了下,对着隔壁院子说:“王爷爷,我们偷点葡萄。”
隔壁老爷子正在用纸卷烟丝,他头也不抬的说:“偷也没个偷样,还嚷嚷,你学学你同学,悄悄的那才叫偷。”
沈戮:“悄悄的不也被您发现了么。”
老爷子嫌弃道:“虽然是悄悄的,但手法不行,扯的我葡萄藤都快散架了,没陶家小丫头那两下子。”
季麦黎愣了愣,什么叫他手法不行,他是第一次偷不熟练好么!
他小声问沈戮,“你认识啊?”
沈戮回屋拿了个盆,拉着季麦黎去了隔壁,“邻居怎么会不认识,进去偷吧。”
见沈戮大摇大摆的进了别人家院子,季麦黎局促的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沈戮回头见他躲在门口:“进来。”
老王头坐在小马扎上,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哼了一声说:“我这葡萄架等不到酿葡萄酒就得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薅光。”
沈戮把季麦黎推到葡萄架底下,一点都不客气,“去年您也说要酿酒,后来葡萄都在藤上变成葡萄干了也没见您动弹,还是让我们薅吧,不然今年又得成葡萄干。”
季麦黎一粒一粒的摘,一边摘一边想,这变成葡萄干还能好吃了吗。
老头瞅着季麦黎挑着摘,“这孩子倒是聪明,专挑又黑又大的。”
沈戮自豪的说:“他别的不行,嘴刁第一名。”
老头瞥了他一眼:“我夸他,你得意个什么劲?”
沈戮:“没办法,他就这么点优点。”
一颗葡萄精准的打在了沈戮的身上,季麦黎扭头瞪了他一眼:“枪法准是我第二个优点,没想到吧!”
晚饭沈戮煮了一大锅面条,季麦黎唏哩呼噜的吃了两碗,吃完窝在小沙发上剥葡萄吃:“这个葡萄特别甜,你要不要尝尝?”
沈戮还在洗碗,手上都是泡沫,季麦黎端着装葡萄的盆走过去,递给他一颗。
沈戮伸手去接,季麦黎嘶了一声,“你手上都是洗洁精。”
沈戮:“那等一下,我洗完......”
季麦黎把剥了皮的葡萄往他嘴里一怼,指尖在沈戮舌头上划过,“甜吗?”
沈戮嘴里含着葡萄,看他,“......酸。”
“不可能!”季麦黎不信,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葡萄汁,“甜。”
小少爷伺候人的耐性就那么一点,给了一个葡萄就抱着盆走了,沈戮看着认真剥葡萄皮的季麦黎,含着嘴里的葡萄叹了口气。
两个碗一个锅洗了二十分钟,季麦黎说他去洗澡了,沈戮也没理他。
洗完碗出来,沈戮看了眼厕所虚掩着的门,季麦黎胆小,不喜欢又黑又小的空间,偏偏他们家的浴室小的只能站下两个人。
沈戮坐在季麦黎刚刚剥葡萄的地方,从盆里剩下的葡萄中捡了一颗,身边是季麦黎脱下来的衣服,他从衣服底下拿出电视遥控器,刚要开电视,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转头一看,身边那一摞衣服上面丢着一条——内裤?
他他妈是光着进去的!
浴室太小,季麦黎不敢关门也不敢在里面多待,他扯着嗓门问:“沈戮,我可以用你的毛巾吗?”
沈戮脑子里乱糟糟的,没顾得上回答。
水声停了,季麦黎嘟囔的声音特别清楚,“洗个碗要洗多久啊,不就两个碗吗,沈磨叽。”
沈戮拿起手机给陶大程发了条信息。
-拿副扑克牌来我家,快点。
信息刚发出去厕所门就开了,“沈戮,你有没有——”
沈戮一抬头,“操!”
沈戮跳起来,一把把他推回厕所里,门一关,拉着门把不让他出来。
厕所里季麦黎安静了两秒,大概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咣咣敲门,“沈戮你干什么呀,你放我出去,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把人关厕所里有瘾啊,你他妈快开门,我要生气了,信不信我出去之后打断你狗腿!”
沈戮拉着门把不松手,“谁让你光着出来的?”
季麦黎嚷嚷:“我衣服都在外面,你快开门。”
沈戮:“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你穿了再出来!”
季麦黎使劲踹门,“内裤,我要新的!”
沈戮磨牙,“等着!”
沈戮找了条新的内裤和一套睡觉穿的衣服,回来的时候厕所门又开了一条缝,季麦黎这次没当暴露狂,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他,“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
沈戮把衣服塞进去,“多大人了还没事遛鸟,不害臊!”
季麦黎回到厕所里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又没给别人看,一起洗澡都洗过多少回了,不知道你瞎矫情什么。”
穿好衣服出来,季麦黎气呼呼的坐在又短又破的沙发上。
他害怕又黑又狭小的地方,偏偏沈戮家厕所就巴掌大,把门一关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在里面。
陶大程拿着一副扑克牌进来,发觉气氛不对,“咋了?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