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看的校服在学校只有一个人会穿,季麦黎从桌子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课表——一班的课表。
一班这节课是物理课,这狗东西跑操场上去干嘛?
季麦黎盯着窗外,没过多久那人又回来了,这次不是用跑的,而是慢慢往回走,手里还多了个袋子。
知道他不是逃课,季麦黎懒得再看,趴桌子上一睡就是一节课。
课间,有人敲他的桌子:“季麦黎。”
季麦黎脾气大,还不分人,他瞪着敲他桌子的女生,“干嘛?”
夏阳阳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他桌上:“那个,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外卖跑腿,袋子里面是棉签碘酒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季麦黎拧了拧眉头:“谁让你给我的?”
夏阳阳说:“一班的沈戮。”
季麦黎拿着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拿起袋子往身后的垃圾桶里一扔,站起来:“下次少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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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教学楼荒废很多年了,楼下的大门被一条铁链子锁着,门一推,铁链之间的那条缝刚好能让一个人钻进去。
二楼的美术教室,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朦朦胧胧的,季麦黎刚要推门就看见窗边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从小就怕鬼的季麦黎头皮一紧,咣的一脚踹开门,“谁他妈在那!”
旧楼的窗户破了大半,门突然被踹开,对流风扬起了半遮着的窗帘,一下糊在了窗边那人的脸上:“操!”
在这传说的鬼楼里有个人影,还能隐隐听见一声咒骂,季麦黎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鸡皮疙瘩顿时裹满全身,他壮着胆子走进去。
被窗帘卷住的人像个扑棱蛾子似的在窗帘上乱抓,季麦黎一把掀开窗帘......
季麦黎一怔:“......他妈有病啊?躲在这吓唬我?”
沈戮被窗帘上的灰迷了眼睛,他一边揉眼睛一边说:“谁吓谁?你开门都用踹的?”
季麦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妈的别揉了,你手脏不脏?”
季麦黎摸了摸口袋,湿巾用完了只剩下最后一张纸巾,他把纸巾递给沈戮,想到他的手刚才跟窗帘“搏斗”了那么长时间,递纸巾的手一挪,直接按在他眼睛上,凶了吧唧的说:“自己蹭!”
沈戮支棱着两只手,头向前蹭他手里的纸巾,“你能不能往前点?”
季麦黎脾气不好,“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季麦黎拿着纸巾的手往前一怼,沈戮“嘶”了一声,“眼珠子被你捅出来了。”
季麦黎嫌他事多,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头,纸巾在他眼睛上擦了几下,“好点没?”
沈戮试着睁开眼睛,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季麦黎一脸的淤青,跟他妈山水画似的!
季麦黎被他盯的炸毛,“看个屁看!”
沈戮拍了拍身上的灰,拿出眼镜戴在脸上:“嗯,看屁,不让?”
季麦黎手里的纸巾往他身上一扔,“刚才就他妈该让你瞎了!”
沈戮捡起纸巾揣进兜里,“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季麦黎瞪着沈戮,瞪着瞪着眼圈就红了。
他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好的时候就连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初二那年沈戮莫名其妙的跟他吵了一架,他当时就挺懵的,之后沈戮转学搬家一波操作下来,季麦黎直接傻了,就他妈吵个架,至于?
那一年多沈戮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高一入学那天,沈戮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演讲,吊车尾考进来的季麦黎在台下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
演讲结束后季麦黎去堵沈戮,想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可是......沈戮这个狗!一开口就说上课时间在外逗留要扣他班级分!
季少爷当时差点气崩了他的金身。
整整一个学期,季麦黎处处找他麻烦想逼他就范,沈戮却利用自己学生会的身份还击,成天用扣分吓唬他!
一年多了,他们俩的关系是全校皆知的差,却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连撒尿都得憋着一块去的情分!
这个暑假季麦黎爸爸被抓还上了新闻,全校都知道,季麦黎不信他不知道,可这个狗东西从开学到现在不仅一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现在居然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沈戮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瞪大,想都不想一把捂住了季麦黎的嘴。
季麦黎眼里的情绪瞬间就憋回去了:“呜(沈)——唔(戮)!唔(我)唔(操)唔(你)唔(大)唔(爷)!”
沈戮捂着他的嘴不松手说:“骂人可以,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