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晚的地方,点了不一样的菜。
吃饭的人多了一个,听小周说,那就是许姐的朋友,追靳老板那个。
季瓷看了对方好几眼。
那人姓孙,季瓷跟着小周一起叫她孙姐。
孙姐长得是漂亮,举手投足间斯文有礼,是个初中老师。
对方坐在靳老板身边,有说有笑的,大家都是体体面面的成年人,看不出来追求失败了。
吃完饭,许姐和梁医生一路,靳老板和孙姐一路,季瓷和小周一路。
看着靳老板身边隔着一步远的女伴,季瓷说:“他俩看起来又熟又不熟的。”
“女追男隔层纱,许姐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点的。”小周说。
这事儿还得看人情?季瓷在心里嘀咕,那是挺累的。
之后的事季瓷不太清楚,但靳老板似乎依旧单身。
他的店开门晚,接的大多数活都在外面,季瓷听见卷帘门的声响会留意店外。
靳老板有辆小破面包车,专门用来拉他的那些工具,轮胎轧过减速带“哐啷”一声,不知道又去哪儿干活了。
不过也是有闲暇时间的,对方一般都呆在店里,偶尔闲不住出去遛弯,不是看粮油店老大爷下象棋,就是去干货店找老板嗑瓜子,要么来宠物店里“大黄”“豆豆”乱喊一通,然后跟皇帝亲临后宫似的,挨个把狗头猫头都搓一遍。
他很招小动物喜欢,每次来都能在店里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季瓷的奶猫长大了不少,不过窝在靳老板手掌里依旧跟个摆件似的。
靳老板问它叫什么名,季瓷说叫馄饨,因为她是从一个做馄饨很好
吃的店里把猫捡来的。
靳老板用手指逗猫,头都不抬:“喜欢吃馄饨?”
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外面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凉意,季瓷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因为冷下来了,所以不难闻。
季瓷轻轻“嗯”一声。
店里的吧台对于靳老板来说似乎有点太矮了,季瓷搭件东西在上面挺顺手的,靳老板想看就得弯着腰。
季瓷一米六八的个头,不算矮,粗略估计一下对方应该逼近一米九了。
她对体格快有她两倍的男人总是抱有一点戒备,长得帅也不行。
不过这份戒心很快消除了,因为就在不久之后,一位男顾客线上追求未果,线下跑来找季瓷想再要个机会。
季瓷那天正好下了晚班,月黑风高的夜里被人当街一堵,抓住了车头,她吓了一跳,把电瓶车一扔就往回跑。
汽修店的卷帘门只落下来一扇,另一扇降到一半,里面隐约有光。
季瓷一躬身就钻进去了。
“谁?”靳森搁下手上的线路板。
“靳、靳老板,”季瓷紧张地在原地揪手指头,“外面有个男的……”
话没说完靳森就知道了。
他披上外套,让季瓷往里进,自己一矮身出了店,对着外面探头探脑的男人就是一嗓子:“谁!”
季瓷也被吼得一抖,但心“轰”一下就落了地。
之后,靳老板和她一起去把电瓶车扶起来,刹车那块儿摔坏了,松松垮垮地悬着。
“你没摔着吧?”靳森问。
“没有。”季瓷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因为戴着手套,所以只是袖口微脏。
“那就行,”靳森单手把住车头,“去我店里吧。”
修车的行家就在这儿,直接就地给修好了。
季瓷在旁边干巴巴地看着,末了不好意思地问多少钱。
“真客气,”靳老板干笑一声,“我送你回去。”
季瓷把车骑得很慢,靳森揣着口袋,在人行道上走。
她其实想解释一下,晚上遇到的男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以免让靳老板担惊受怕,自己是否卷入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爱恨情仇。
但靳老板一直不问,季瓷就找不到一个开口的由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到了馄饨,季瓷路过时给靳森介绍:“就是这家店。”
靳森看了眼招牌:“我吃过。”
“我就住在后面那栋的五楼。”季瓷又给她指了一下。
“我给你个电话吧,”靳森掏出手机,“到家给我发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