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哈哈笑,“谁讨厌你?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那家黄焖鸡米饭。”傅裕指向左前方的招牌。
“他们怎么你了?”
“门口拴着一只鸡。”
唐轲头顶冒出问号,“拴着鸡不是很正常吗?说明他们家的鸡新鲜啊。”
傅裕摇头,“我怕尖嘴动物。”
原来他也有特别害怕的东西,当初他面不改色地打死蟑螂的英姿给唐轲留下了此人天下无敌无所畏惧的印象,原来他是会害怕的。
“为什么怕它们?你连狗都养过了。”唐轲贴心地走在里边,帮他挡住鸡的注目礼。
“鸡啄人很痛的。”傅裕没撒谎,他真的怕,几秒间手臂上便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小时候不会用筷子,经常掉米饭,它们在我脚边等着我掉米饭,等不到就啄我的腿,很痛的。”
唐轲大笑。怎么会这样,连鸡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他未免老实过头了。
回到家,扫地机器人已将各个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傅裕在次卧铺床,唐轲则先去洗澡。
等她洗好澡出来时,傅裕不但铺好了床,还洗好了葡萄,正坐在客厅看电影。
“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唐轲感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坐享其成。
傅裕看了眼她用干发帽包裹住的头发,掉出来的一绺还在滴水,说:“先吹头发吧。”
“嗯嗯。”唐轲借用仓鼠的存食本能,往嘴里塞了两颗葡萄,含糊不清地问:“吹风机在哪儿呢?我的二手卖掉了。”
傅裕走进浴室,从洗手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站在原地顿了片刻,才走出去递给她。
他坐回沙发,抓起一只抱枕放在大腿上,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电影。
十分里有一百分的不妙。
唐轲在浴室吹干头发,大声问吹风机应该放在哪里。
“第一层抽屉。”他答。
过了一会儿,唐轲顶着一头炸毛出来,热气腾腾,素面朝天,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
现在十分里有两百分的不妙。
傅裕目不斜视,一言不发,某个部位隐隐作痛。
或许是他的良知。隐隐作痛。难以消解。
电影是部家喻户晓的喜剧片,周星驰主演,即使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唐轲仍看得津津有味。然而她一转头,却发现傅裕绷着个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又在忍什么风平浪静呢?
“不喜欢咱就换一部呗?”她说。
投影的反光在他立挺的五官上不断变幻,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喉结白滚一场。
还是说她吃太多葡萄了没分给他吃所以不高兴?不应该啊,他不是这么拧巴的人,有手会自己拿才是他的性格啊。
唐轲捏起一颗葡萄,鬼鬼祟祟地伸到他嘴边,说:“你也吃?”
傅裕垂眸看了看仍挂着水珠的葡萄,睫毛微颤。湿漉漉的又何止是葡萄。
他咬住半边果肉,嘴唇碰到了她的指尖。唐轲没想到他是用嘴接,大拇指一怼,想直接塞进去,不料嗑到了他的牙,葡萄骨碌碌掉落。
掉进抱枕和他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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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2章32抽
就一般情况来讲,他是不会被一颗轻飘飘的葡萄打倒的,可眼下的情况非常不一般,十分特殊,百分敏感,千分要死要活,万分树欲静而风不止。
难受。
傅裕噌地站起,一旁的唐轲被吓一跳,震出半尺远,愣愣地看着他。
葡萄历经千帆,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最终遍体鳞伤地滚到了地上。阳光玫瑰不再阳光,都是这对癫公癫婆害的。
“没事,你继续看吧,我来弄。”傅裕背对着她,用纸巾擦干净地毯,捡起葡萄,又大费周章地绕远路丢进厨房的垃圾桶里。
唐轲的嘴巴瘪成倭瓜,全程以“这也要分厨余垃圾其他垃圾你们小区难道有什么规则怪谈我不知道”的眼神目睹他做完这一切,回到客厅,站在沙发后面对着她的头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