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站起来,走向书房,顺便熄掉客厅的灯,问:“你什么时候来?”
“过两天我下班后去你家看看吧,怎么弄合适。”唐轲说。
“好。”傅裕在电脑前坐下,把手机摆在显示器前。
唐轲见他镜片反蓝光,止不住操心:“这么晚了还打游戏?”
“没有,工作。”
一听到这两个字唐轲就犯困,她立马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声音浑厚:“忙点好,都忙点好,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唐轲。”傅裕叫住她。
“嗯?”
“能不能……先不挂?”
唐轲抠抠内眼角,按理说,人在难以置信时应该抠耳朵,但她困得眼耳不分。
“为啥?你不是工作嘛。”她问。
傅裕现编:“怕黑。”
“滚。”唐轲信他怕黑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她睁了睁眼,捕捉到傅裕的小动作,厉声质问:“你在干嘛?截屏?”
“没有啊。”傅裕抵死不从,“我这边地震了。”
嘟——
唐轲果断挂掉视频电话。
tank:「你玩的都是姐玩剩下的」
她发了一张唐氏出品的傅裕鬼迷日眼表情包过去,以示权威。
然后,她收到了自己两分钟前张着一张深渊巨口打呵欠的照片。
tank:「……」
「啊啊啊啊啊好丑啊!」
foru:「可爱^_^」
这人一直在挑衅。
唐轲红了脸,一头甩进柔软的枕头里,既羞愤又不甘,想起除了打呵欠,她刚才还做了非常多难等大雅之堂的表情,更加羞愤了。这人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
tank:「……变态」
foru:「^_^」
临睡前,唐轲怒刷二十张表情包将自己的深渊巨口顶上去,做完这一切她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
......
周一周二有批材料需要唐轲完成,故而看房计划被安排在了周三。虽然她之前来过一次,但第二次踏入傅裕家的时候还是觉得好大好新奇,跟她的出租屋比起来,简直像从羊肠小道走到了万里长城。
卧室和书房她尚未涉足,傅裕先带她看主卧。主卧包含一间卫生间,面积可观,窗户朝阳不潮湿。由于办公娱乐和休息分离,卧室内不设书桌和电视机,床边还有一大片空地可铺瑜伽垫或摆放单人沙发。若是她觉得装潢太单调的话,家具也可以换。
与其说单调,唐轲更倾向于说他的卧室风格简约得没有一个多余之物。床是双人床,床品也是双人份,衣柜占了一面墙,她一开始玩游戏《模拟人生》时没啥好物件,房间也这样简约。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奇怪,她的《模拟人生》养了一对基佬,所以大部分生活用品都布置双份,而傅裕一个单身汉,要四个枕头干啥。她这么问了。
“跟这床一块儿买的,懒得跟商家废口舌,况且宁多勿少,一套洗了能接着睡另一套。”傅裕说。
“也是。”唐轲认为有道理,俯下身按了按床垫,还挺软,“你的意思是,主卧给我睡吗?”
“嗯,我睡书房。”
“听着我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意思呢?”唐轲一时半会儿接不住如此大礼。
傅裕靠在门边,解释道:“书房东西杂,搬来搬去不方便。”
“是吗?带我去看看。”唐轲转身,走在他旁边。
傅裕抬手指向侧边的门,说:“那间就是。等我一下,我去倒杯水。”
“一起去吧,正好看一下厨房。”
从进门到现在二人滴水未进,讲得有些渴。唐轲观摩他有条不紊地从橱柜里拿出两杯玻璃杯,先往里头倒一点凉白开,晃动杯子湿润杯壁,然后倒掉这部分水,甩干,最后才真正地满上。
跟她妈一样,她认为多出来的那个步骤仅起到一丝心理安慰作用,并没有实际清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