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云霁微微一笑,抬眸正视他。
“陛下明鉴,臣所求的……正是昭华公主。”
心底并不意外,近来已有权贵暗暗提及过昭华公主,只是,谢云霁最直接的一个,竟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找上他了。
“你倒是直白。”温元昭嗤笑一声,“孤的皇妹,从小养在深宫,如今父皇已死,她的去处,全由孤来定。若你愿给足价钱,孤可以立刻叫人把她送去你府上。”
男人眸中的光芒炽烈,几乎要溢出欲/火。
如今,他虽有外室,也有了许多姬妾,府中美人无数,可没有一个能与温浅宁相比。
那是宣平最尊贵的昭华公主,是昔日他最心动的女子。若真能将她据为己有,任意玷辱……哪怕她不愿意,也足够让他心中狂喜。
“陛下英明。”谢云霁压下心底的渴望,俯身一揖到底,“谢家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望……陛下能早日成全。”
殿内烛火摇曳,两人眼神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一桩交易,就此定下。
这段时日,温浅宁心中始终笼着一层阴影。她知道剧情的走向,因此清楚很快就要到温元昭将她拱手送给权贵,以换取钱财与兵马的情节。
于是,她每日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小香囊。就连追云、逐月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只以为这是寻常女儿家的随身之物,里头或许藏了几粒香珠。
只有温浅宁自己知道,她在香囊中放着一粒毒药。
方便她随时可以服药自尽,由此结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戏份。
这日,宫人奉皇帝之令端来一杯酒。
“公主殿下,这是陛下赐于您的酒。”
温浅宁看着,无需细问,便明白这杯酒意味着什么。
抗旨也无效,宫人就这么看着她,无声地压迫着她。估计是听了温元昭的命令,一定要看着她喝下着杯酒,才能回去复命。
盯着那杯酒,温浅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短暂的沉默后,她抬手接过。
清冽的酒液滚过喉咙,眼前一阵模糊,天旋地转,身子便缓缓倒下了。
再醒来时,眼前已不再是她的瑶光殿,而是一处从未来过的华丽的寝阁。
绣金帷幕低垂,屏风上绘着缠枝牡丹,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织锦毯,处处陈设皆极尽奢华。
这样的富丽,她之前在宣平宫中尚能见到,可当国势急转直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又是哪个藏污纳垢的权贵之家,压榨百姓的血汗,才堆叠出这等华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雕梁画栋,表面上辉煌,实则带着腐臭,叫人厌恶。
温浅宁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她撑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衣带,好在那个小香囊还在。
“昭华妹妹,你终于醒了。”
一声招呼传来,温浅宁猛地抬头,只见门口被推开,而后缓步走出一人,正是谢云霁。
他唇角弯起,语调温和得仿佛是在和温浅宁叙旧:“昭华妹妹,身子可否有什么不适?”
“陛下疼你,舍不得外人轻慢你,便亲自把你送到我府中,让我来好生照拂。”
温浅宁心底一沉,原本的小说剧情里,对于这一情节不过寥寥数语带过,说她被送入权贵府邸,没想到这“权贵”,竟然就是谢云霁。
季寒临当初提醒过她,要离这个人远些,如今看来,果然,他不是什么好人。
谢云霁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口上。他的笑容愈发柔和,眼神难以掩饰自己的占有与贪婪之欲,仿佛已经将她看作唾手可得的猎物。
就在此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快步闯了进来,捏着娇柔的声音扑进谢云霁怀里:“小相爷!”
谢云霁眉头一沉,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他最厌有人打扰他兴致,尤其是在他即将到手的猎物面前。
来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只顾自顾自地走上前。
女子不过出身低微的婢子,近日因着一副不错的容貌爬上了谢云霁的床榻,又颇得宠爱,便愈发胆大妄为。
此刻她还摸
不清状况,眉目间妒火翻腾,掩不住的怨怼:“奴婢听说……咱们府里来了个新的美人,果不其然,小相爷真是将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