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宁,好久不见啊。”
然而,摔在地上的女孩并没有回答,她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像匹散开的绸缎,从肩头滑下来,恰好遮住了大半张脸。
季寒临皱了皱眉,这副样子不像装的,倒像是……真的怕了?他心里有些烦躁,往前弯下腰,伸出手想去拉她:“起来。”
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胳膊,地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温浅宁慢慢抬起头,长发随着动作向
两边滑落,露出一张泪水盈盈的脸。
女孩眼眶红得厉害,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她咬着唇,像只受了伤却倔强不肯出声的小兽。
他的手顿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那点阴翳瞬间散了大半。
季寒临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说不出一句刻薄的话来。
搞什么,明明是她二话不说就甩了他,搞得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疼……”温浅宁无心顾及此时男人的内心活动,她简直痛得想哭,视线落在自己原本白净的脚踝上,那里已经悄悄肿起一小块。
季寒临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角,盯着那变得红肿的脚踝,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改了方向,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
“你你你要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不是崴了脚?”他面无表情,抱着温浅宁将她塞进了车里,“带你去看医生。”
车子并没有驶向附近的医院,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尽头是一扇雕花铁门,缓缓打开后,露出里面错落有致的绿植和一幢气派的别墅。
季寒临熄了火,抱着她径直上了二楼,将她放在一间宽敞的卧室床上。
“待着别动。”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温浅宁坐在床上,环顾着四周,她试着动了动脚踝,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不多时,楼下传来了门铃响起的声音。没过几分钟,季寒临就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态度恭敬地和季寒临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床边,示意温浅宁把脚伸出来。
“温小姐,我看看情况。”医生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温浅宁的脚踝,轻轻按了按周围的皮肤,“这里疼吗?”
温浅宁咬着唇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医生仔细检查后,从医药箱里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和绷带,一边涂抹一边解释:“没伤到骨头,就是韧带拉伤了,有点肿。我给你上点药,缠上绷带,这些天尽量别走路,好好休息就行。”
季寒临双手抱胸倚着墙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为温浅宁处理伤口,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头和泛白的唇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医生处理好伤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收拾好医药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温浅宁和季寒临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孩,她的面容依旧和从前一样美得令人夺目,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念头——单方面和他说分手之后就不辞而别,连她曾经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季氏工作都能说丢就丢。
甚至自己后面给她打去了电话,也被无情地挂断,生怕被他缠上似的,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
“聊聊吧。”季寒临俯视着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冰冰冷冷的。
“聊、聊什么?”女孩瑟缩了一下,然后试图躺下装死躲过男人的审视,“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困呢,我要睡觉了,晚安拜拜明天见……”
如此拙劣的演技落在他的眼中,男人内心忍不住发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温浅宁,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温浅宁被他戳穿,身体僵了僵,索性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半节白皙的脖颈。
季寒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指尖叩了叩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给她的沉默倒计时。
“你发了短信说分手,说完就走,连句解释都没有,我给你打去电话也是二话不说就挂断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问过我的意见了?我有同意分手么?”
枕头里的人还是没动静,只有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抗拒。
男人忽然俯身,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被捏住后颈的女孩眼里还蒙着层水光,嘴唇哆嗦着:“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季寒临挑眉,意味不明地摸了摸她颈后的皮肤。半晌,收回手,身体往后靠回椅背,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