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雩神色极其不自然地扯了扯她的裙摆道:“你来晚了,人家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回去寻个僻静地儿,我讲与你听。”
亓辛拍开他的手,不信邪地说:“你干嘛呀,就许你当诸葛,不许我当狄公啊,”言罢,她瞧见楚贵妃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扑倒那人怀里,娇切切地唤了声“文郎”。
这模样,简直与她在梓蔺宫看见的训斥亓灵的楚贵妃,判若两人。她好似须臾之间,参悟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真谛。
亓辛圆眸都瞪直了,目不斜视地揪过沈雩衣袖道:
“什么?文,文大人?他一直这么正经个人,怎么,怎么私通后妃啊?”
亓辛见他没反应,偏过头来,又不敢抬声造势,只得抓了他的食指,小幅度地晃了晃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沈雩任由她缠着自己的指尖,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附在她耳边道:“小九既是知晓了,咱们就先撤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不要!”亓辛推开他说,“你怎么这么没耐心,万一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呢。你好歹也是个号令一方的统帅啊,怎么这胆量比鼠蚁还小。”
沈雩无声一叹,轻声提醒道:“你别后悔。”
“你怎会来?”文绍隔着衣袖,拉着楚贵妃的双腕问着。
“一位你府上的小厮带我来的,他看着面熟,应是信得过的。”楚贵妃含情脉脉地回应着。
文绍有些心惊,那位城主早就想找上门了吧,未雨绸缪地将眼线都插到自己跟前儿了,看来,自己府内的人已然不纯粹了。
不过只要不是月国的人,倒先可隔岸观火,瞧瞧他们要做什么,届时,也好将计就计,为自己和阿楚的未来谋条出路。
一墙之隔,对面二人在这暖意蒸腾的池边已然按耐不住,文绍先行侧头下去,精准无误地擒住了楚贵妃的唇,含在嘴里轻柔地吮吸着,得到她的回应后,他便更卖力了,将她一步一步推至乱石砌成的墙边。
二人好似干渴了许久,互相汲取着唇齿间那无止境的清甜。三十好几的年岁正值盛时,二人密不可分地在墙边相拥,渐渐嘬出了声。
楚贵妃有些受不住,气喘吁吁地道:
“还好,还好你没事,我,我实在不知,亓,亓灵怎么长成这个蠢样子,成日就知道巴结他父皇。没,没脑子,玩不过亓辛,就,就想将罪责推到你身上。我真是……”
文绍撕咬着楚贵妃的耳垂,含糊不清地低吟:
“阿,阿楚,阿楚,我知你对我之心,可,灵儿,灵儿是你第一个孩子,我不忍她知晓真相后恨我们、恨她父皇、恨这个世道,你,对她好些吧。她那些小打小闹,不会将我怎么样的。我,我们,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还会,还会有很多孩子。你,相信我吗?”
“嗯……嗯,嗯嗯,嗯……”楚贵妃双目涳濛,濡湿红肿的唇瓣一翕一合。
文绍被这潮汐一般的生息牵动着,又再次啃上了她的唇,一手撑着她的腰,一手不断在她身上各处穴位游走。
楚贵妃瑟缩在他怀里,气息不稳地欲拒还迎。
不一会儿,她身上就只剩的一件亵衣了,文绍也趁此空荡褪去了外袍,迫不及待地吻了回来。
楚贵妃身子不自觉地一点点软了下去,她抱着文绍埋在自己颈侧的头,摩挲着他的耳垂,嗫嚅着喘说:“嘶,地,地上,很,很凉,去,去池子里。”
文绍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进了汤池,将她放在池子内壁嵌于水中的阶上,将指尖顺着她的眉心、眼睫、鼻尖一点一点滑下,停在了她的下唇。他将自己的拇指揉搓进她的双唇,挤进她的牙关,按在她的舌头上,惹得她唾液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文绍就着她仰头呻吟,双唇已然合不拢的模样,再度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吞没在口中。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在刚入水的位置停留了半柱香后,将自己整段小臂都没入水中,直至连肘部都浸入至水面以下。
文绍吻掉她洇红眼角边的泪珠,轻声引导说:“阿楚,你放松些,我好帮你。”
楚贵妃都自顾不暇了,嘴里还囫囵着回应道:“那,那我,我也来帮你。”
“我还用你帮忙?”文绍瞧着她这般模样低笑出了声,一手钳制住她的双腕提出水面,定睛对上她迷离的眸子说,“你歇着,等着我伺候你就行了。”
他松开钳制后,楚贵妃动情地双手攀住他的后颈,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蹭着他的侧颈,浓情蜜意道:
“文郎,文郎,我真受不了这日日孤枕难眠的梓蔺宫了,咱们如若能隐居,无论清贫劳苦,那都是极好的。”
文绍闻言,眼中滚起了熔流,唰地将她托上来抱得更紧,让她整个人半浸在泉水中虚挂在自己身上,喃喃低语:“我又何尝不想啊?你入宫的那晚,我真的……”
文绍的话音化在了氤氲的泉雾之中,含着往昔的怅惘,凝成这短暂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