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拇指轻轻蹭了增她那里的肌肤,低声道:“很疼吗?”
亓辛反应过来,一把扯掉他虚垂在自己颈间的手,从贝齿间生硬地挤出几个字:
“不劳靖国公挂心。”
她言罢,还死死地瞪着沈雩,似是要将他脑门盯出一个窟窿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沈雩兴怏怏地起身,暗自自嘲:
得,小丫头脾气又上来了,这一时半会儿恐是又哄不好了。
随即,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冲着赫联烬去了。自己这一腔怒怨,总得寻个下家撒出来才对。
赫联烬瞅见他靠近,疯狗一般的乱嚷,试图挣脱束缚。
沈雩斜睨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地开口:“六王子这些年来,怎么还是毫无半分长进呢,也难怪你二哥这太子之位坐得这般安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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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六王子:嘶,我不会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吧?
沈雩:你说呢?
第8章天诉
赫联烬方才还在狂吠,被郑八一拳捶在侧脸之后,倒是消停了不少。他啐出一口血沫,不死不休地道:“呸!就他也配和本王相提并论?”
“嘶,瞧你这说的。”沈雩随性地摸了下弓身,笑眯眯地道:
“难不成,月王这是老糊涂了?连你二哥都奈何不了我,怎么,还纵容你这个小兔崽子来送死呢?”
赫联烬被戳到痛处,疯癫一般地咆哮起来:
“沈雩你个阴沟里的蛀虫,怎么还不去死?腿都被废掉了,居然还能再次站起来。真是不知道,赫联烛那个蠢货怎么做事的。”
“这么说……”沈雩以指腹厚茧蹭着瘊子甲护腕,似笑非笑道:
“你不会是听说我残废了,才亲自率你那乌合之众来除掉我,好让月王把太子之位给你吧。”
“你放屁,就算你不瘸,本王也照样灭了你!”赫联烬强撑着最后的面子,失心疯般地怒吼起来。
“哦?”沈雩懒得正眼瞧他,慢吞吞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色方巾,拭着他那宏伟的破烽弓的同时,漫不经心地开口:
“那这个,被俘五次被放五次,现下第六次被俘,跪在地上嗷嗷大叫的人,是谁啊?”
赫联烬叫也叫了,骂也骂了,可沈雩就像那滑溜的蛇,让他手忙脚乱一整也抓不住他七寸。
末了,赫联烬只得偏头啐出一口唾沫,扭曲阴暗地瞪视着他。
沈雩摸了摸下巴,瞧着他那张牙舞爪的惨样乐不可支,决定还是提点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几句:
“本帅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靖国军岂是会被那一两句闲言碎语就撬动得了的。为了牵制你父王与你二王兄,在下不得不一直以轮椅出行,就是为了引你前来。可惜,你来得如此之慢,差了误了计划。记得下次争点儿气哦,早点来送死!”
言罢,沈雩飞身过来,将亓辛从地上揽着膝弯和背脊抱起,带着她稳稳地落于马背之上:
“此前多有隐瞒,实为军情要急,还请殿下恕罪。而今还须留殿下在宁北大营委屈一段时日,等六王子的审讯尘埃落定,臣便亲自送你回晟都。”
不等亓辛反驳,沈雩双腿猛然发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呼”地向前奔去。
沈雩一路上搂紧了亓辛的腰,以防她摔下去。
亓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勉强隔开一小段距离道,带着刺讥嘲道:
“靖国公好算计,为了洗脱污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雩不大适应重回这般生分的相处模式,随即倾身靠了靠,似有若无地蹭着她软茸茸的发顶,低沉地问道:
“这就,不叫师父了?”
亓辛正欲回怼,可她身上能拿的出手的筹码,也就是长公主和优零血者的身份了,还都是令她作呕的东西,她索性沉默下来。
不过提及这茬,她不由想到自己那副弓箭为啥眼熟了,这不就是破烽弓与破烽箭的缩小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