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这些目光短浅之辈!”羂索终于感到了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绝望,他嘶声咆哮,原本淡定的面容扭曲起来,“你们根本不明白我在谋划何等伟业!这个腐朽的咒术界,这个充满愚昧的世界,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和变革!”
“我其实并不关心你的‘伟业’,事实上,你大可以像只老鼠一样一直待在那阴沟里,”宫知理的声音冰冷,“但你踏入我的土地,惊扰我的平静,威胁我的家人,看来是做好了求死的准备。”
她停止了步步紧逼,双手在胸前合十,然后缓缓拉开,一道凝练的、散发着深邃暗黄色光芒的、由最纯粹大地精华构成的长矛,在她双手之间成型。长矛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雪花都避让开来,其上蕴含的,是这片土地绝对的规则与制裁之力,五条悟和夏油杰纷纷为之侧目。
“真是可悲的虫豸。”
她掷出了那根象征着土地意志的长矛。
长矛无声无息地穿越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羂索在最后关头燃烧生命和咒力布下的所有残余防御,精准无比地、不容抗拒地贯穿了他的心脏部位——不,是贯穿了他本体寄宿的核心位置!
羂索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愕、不甘、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感慨,但那暗黄色的光芒已然从他体内由内而外地爆发开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他的身体,连同体内那缕延续了千年的、充满了阴谋与污秽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砂砾一般开始消散,在那温暖而威严的暗黄光芒中,迅速瓦解、崩散,化为最细微的尘埃,混合着空中不断飘落的洁白雪花,悄无声息地消散于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咒力残秽,被这片刚刚还因为主人的意志而愤怒的土地彻底净化、吸收,成为了滋养结界的养料。
巨大的“帐”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雪依旧不知疲倦地落下,温柔地覆盖了庭院中所有战斗的痕迹,将那一切混乱都掩埋在一片纯净的洁白之下,世界重归静谧,只有屋舍窗户透出的温暖灯光,在雪夜中顽强地亮着,驱散着黑暗与寒意。
宫知理站在雪地中,周身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和怒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她转过身,看向依旧紧张地守在门口,以及从门缝、窗户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疲惫,但无比温暖和安抚人心的笑容。
“没事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柔和,“已经结束了。”
孩子们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纷纷推开房门,不顾一切地冲过厚厚的积雪,像一群归巢的雏鸟,扑向了宫知理,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关切、后怕、以及对她和五条悟神奇归来的惊叹,瞬间充满了庭院。
五条悟也走到了夏油杰身边,看着被孩子们簇拥的宫知理,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用胳膊肘碰了碰夏油杰:“哟,杰,战斗的很辛苦吧?”
夏油杰无奈地摇了摇头,甩去咒灵残留下的些许冰碴,看着一片狼藉但正在被大雪快速掩盖的庭院,松了口气:“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借助天时渗透结界。”他目光转向宫知理,带着询问,“刚才那是...新的能力?”
“嗯。”宫知理一边安抚着紧紧抱住她腰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一边对夏油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虎杖悠仁刺猬般的粉发,“借助地脉锚点进行超远距离传送,以后往返各处结界点会方便很多。”她的目光扫过站在稍外围,眼神中带着敬畏和依赖的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以及神情复杂的禅院姐妹,最终与五条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津美纪小声地说:“欢迎回来,知理姐姐。”
“嗯,我们回来了。”宫知理温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