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很肯定,温无缺那时候开始,嘴角就差点压不住了。但温无缺这人就这个优点,她能憋住笑。
等交接完十四,她们进了车库,坐进了温无缺的车里,温无缺给容鸢系安全带了,便卸下严肃的伪装,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
温无缺笑了一会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放肆的笑声立马变成了狼狈的连续咳嗽。容鸢摇摇头,在前座的车斗和手抠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水,便只能伸手直接用拍背的方法给她顺气————说起来这甚至是今天早上第二次了。
“有这么好笑吗?”容鸢平静地问。
“好笑。”温无缺严肃地说,“因为是你,所以特别好笑。”
“开车吧。等等到中午路上车如果多了,你会被别人一直按喇叭的。”容鸢没有接茬,而是用一个务实的建议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本地人开车习惯适当超速,遇到开得慢的人都会毫不客气地按喇叭予以警告,温无缺这两天幸好赶上圣诞假期街上人不多,不然她这车速,在这里会是个大问题。
温无缺也笑满足了,拉开驾驶座这边的车斗,拖出一根数据线连到自己手机端口上,以便同步放大地图应用上的导航影像到汽车的中控屏上,驾驶过程中能看更清楚。确认数据传输没问题后,她便手一伸把手机递给了容鸢。
容鸢接过手机输完地址,看了眼车上的中控屏确认导航已经开始运作了,便把手机还给了她。
昨天比较匆忙,容鸢没怎么注意,今天才好好看了温无缺的车,并感到些许意外。
温无缺这次开来她家的车,以温无缺的消费水平来说很普通,是辆8、9年前旧款的福特探险者suv,车内的内饰和中控系统倒是能看出有升级过,但这升级显然也是买车当时做的,之后没有再更新过。
容鸢摸着保养得当,但明显开始老旧的座椅的皮面,正犹豫是否能聊起这辆车相关的话题,温无缺倒是一反常态主动说了。
“放心吧,我有这边的驾照。”温无缺专心将车倒出容鸢家的车库,按着中控上的导航影像开始往目的地驶去,同时不忘跟容鸢开玩笑,说,“我们不会因为无证驾驶被交警拘走的,所以你可以收起你的担心了。”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容鸢见她主动挑明,便直接问了,“你刚过来时,是怎么去考驾照的?”
容鸢知道温无缺能坐飞机,但飞机落地后总需要辆车移动,而温无缺最初仅持有国内驾照的情况下,就算可以向本地机动管理局申请上路权,她也需要本人坐车过去申请。
再者就是考取本地驾照,那也不是一落地就能约考、一约就能马上考到的。这个考试过程也是需要车辆来保证她的通勤的。
容鸢确实好奇温无缺的特殊情况,在考到驾照前,落地后是怎么移动的。
“我大二暑假那会儿,我妈一心想送我出国留学。刚好当时学校有个交换项目,是和这边大学的,我就申请了。这辆车是那时买的,这边的驾照也是那个时候考的。”温无缺飞快地说完,话锋一转,哀怨地说,“说来,我今天躺在你的书房里才想到,我以为我们天生一对,结果挺没缘分。害我好难过。”
容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已经习惯温无缺这样正经一下,再夸张一下了,便耐心问:“怎么?”
“我当年是在南岸那边游学,没少被正经在北岸留学的老同学叫过来玩,遇到人不多的时候,她们还让我一起去听课。你说我蹭了不止一次课,怎么就没有‘蹭’到你呢?”温无缺继续半真半假地演怨妇。
容鸢本来一直靠在椅背上,歪头看她,听她这么说,便转走了视线。
“我觉得挺好的。”容鸢将头转向另一侧,看着车窗外,过了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19岁的你是什么样的,我先认识的是28岁的小温总。”她知道19岁的温无缺还没经历过那场车祸,从她之前见过的,温无缺穿的那件过于不合身的滑雪服还可以看出,温无缺曾经可能是一个体格和寒江寻差不多的,很擅长体育运动的人。
容鸢想,自己或许真的见过19岁的温无缺,没留下印象,是因为i她不喜欢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