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一个七岁小孩嘴里说出来有些违和,引得顾风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江逾夏歪着头发问。
“没什么。”顾风收住笑意想了想,“可能因为……摆摊不算创业吧,也不算第一桶金,只是第一罐钢镚。”
“钢镚也是金。”江逾夏不太同意她的说法,“总之!你很能干。”
顾风心里升起一点暖意,“谢谢。”
“走啦,去楼上玩。”江逾夏拿起小盒子,噔噔噔地朝楼梯跑去。
看着顾风一心二用地将这条娃娃腿钩织出形状再填充好,江逾夏对成果很满意,“再过几天就有人形了。衣服会快一些吗?”
“会吧,我没试过。”感觉最近的计划有些跟不上变化,顾风现在不敢打包票了。
“不着急。”江逾夏看了看腕上的儿童手表,“可以吃饭了。先换衣服,吃完饭就出去玩!”
“好。”顾风回到房间,挑了一套昨天新买的衣服换上了。
衣服是洗过的,在她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之后可能由某个阿姨拿上楼顶晾干,再放进她房间的衣柜里。
这样的生活……过于闲适,让她有几分难受。很久之后她找到了一个词组用来形容这种感觉,“命运分野”。
不是她和江逾夏的命运,而是从那个雨夜分隔开的,住进了别墅的她——和即将住进监狱的母亲。
“我选的衣服果然好看。”江逾夏看着她的新形象评价道,随后又补充一句,“你也好看。”
顾风发现江逾夏这人真是喜恶分明,刚见面的时候因为她不爱说话便要撕扯她的衣服,短短几天过去,就变成了一个嘴甜的小朋友。
“你最好看,性格也好。”她回以同样的夸奖。
这话其实是真心的。江逾夏的脸上略有一些婴儿肥,眼睛也大大的,说话总是直接又果断,一看就是好人家富养起来的女儿。
不像她,因为生活艰难而惯会看人脸色,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违心的话。
“当然咯。”江逾夏拎着小包,蹦蹦跶跶地走下楼梯。
“我能问问你的包里都有什么吗?”顾风好奇地问道。这种堪称装饰品的小包她每次都背在身上,但从未打开过。
“有防走失卡片、儿童电话、纸巾和现金,防止跟李阿姨走散了用的。”江逾夏回答。
顾风顿时对江家的教育肃然起敬,“原来是这样,是得带着。”
坐进已经熟悉了的车里,几人前往动物园,由李阿姨带着两个小孩连玩带买。
然而能买的只有玩具和装饰品,江逾夏刚提出要吃东西,李阿姨就摇起了头,“昨天的事情露馅啦,江女士说,以后出门谁也不能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