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光芒亮起,不过瞬息,以沈疑之为中心、方圆百尺的弟子皆被突然从脚下探出的灵力锁链缠住,动弹不得。
沈疑之看着这些自投罗网的猎物,施施然打了个响指,叫风萧瑟过来干活。
风萧瑟屁颠屁颠过来,一个一个撸下这些弟子手上历练用的纳戒。
“沈疑之!”被抢夺纳戒的弟子无能狂怒:“你干什么?”
沈疑之不语,待风萧瑟干完活,收了法阵御剑去另一处。
下首数十位弟子本就自负,被人设计抢了纳戒当然不服,脱困后立即祭出灵器对准沈疑之,想要趁其不备,下狠手偷袭。
半空之中,谢问脸色微变。然而不待他出声提醒,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同门就在祭出灵力的瞬间,面露痛色,捂着小腹跪倒在地。
谢问一霎醒悟,明白自己多虑了。
历练之前,仙宫给每个弟子都发了专用的纳戒。这个纳戒既是储物的装备,也是参赛的证明。纳戒既失,若还想角逐排名,那便只能暂且依附他人,伺机抢夺一枚纳戒。
沈疑之一下围猎的数十人,这些人必然记恨他,往后即便不为排名也定会投向他人千方百计来阻碍他们,沈疑之早想到了这一后患,因此出手便没想过留情,直接封住了这群弟子的灵脉,叫他们连最低能的灵兽也打不过,只能灰溜溜退赛。
“好缜密的手段。”密林之外,韩鸣站在飞舟甲板上,见沈疑之如此作为,蹙了下眉,对一旁的剑尊道:“此子果肖其父,小小年纪便已是玉面蛇心。”
剑尊负手站着,安静看了会儿后考校韩鸣:“可看清那孩子以什么手段瞬间封堵这么多人的灵脉?”
韩鸣一怔,一时之间木讷难言。此时才想起如今的沈疑之不过元婴期修士。
一个小小元婴初期的修士,如何瞬间封堵这些人的灵脉?
韩鸣悚然一惊,“师尊是说此子用了邪术?”
剑尊眉头一拧,威严沉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韩鸣接触到剑尊的视线,挠了挠头:“难道不是邪术?那他怎么做到的?”
剑尊:“……”
时至黄昏,猛兽出巢觅食,密林变得危险起来。
忙碌一日的沈疑之一行人为求效率最大化,决定以量取胜,白日尽量杀、尽量抢,夜晚便不去猎杀难缠的高阶灵兽,而选择在密林中央、相对安全的湖边养精蓄锐。
谢问趁天未黑,提前拾来木柴,点燃篝火,随后早早清除了自己身上血污与腥臭。未免沈疑之嫌弃,他几乎是当着沈疑之的面将脏衣脏裤全换下丢了。
风萧瑟与林三生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如今有多招人嫌弃,满身血污地聚在一处,乐不可支地盘点着今日的战利品。
“一,二,三……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
“我靠,这么多。兄弟,咱们赢定了啊。”
沈疑之远远站着,看着臭气熏天的两人,抬手抵在鼻尖,忍了会才道:“先去把灵兽料理了,解剖后重新封装。今日一事一旦传开,他人定然有所防备,后续再难抢夺纳戒,这些纳戒得紧着用。”
不然不够装。
“对啊!我这就去。”风萧瑟一拍脑袋,忙拉林三生去湖边炮制现有的灵兽尸体。
剥皮剔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沈疑之抬手施法,散去篝火边残余的腥臭才慢悠悠过来,挨着谢问坐下。
谢问拿着一截新鲜的木棍,不时戳戳塌陷下来的木柴,让篝火的火焰烧得更旺盛。
燃烧跃动的火光驱散黑暗,也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为并肩坐在一处的二人渡上一层橙黄的暖光。
沈疑之百无聊赖,劫掠一日又有些累,此时望天打了个哈欠,再垂眼,漂亮的眼尾因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变得湿润,看着……十分诱人。
谢问心猿意马,却强行压了心中那些念头,正色问:“你靠什么封堵这么多人的灵脉?”
这是两日来谢问第一次主动和沈疑之搭话。
可惜话题却过于正经,不是沈疑之想听的。他索性省了口舌,在指尖祭出一物。淡金灵力闪过,一只微小的虫子出现在沈疑之的指尖,乖巧地蜷缩着。
“蛊?”谢问瞬间明白其间的缘由,只是:“你何时学会的御蛊之术?”
沈疑之虽会的杂,但谢问可以肯定,他不会蛊术,否则也不会中春桃娘的合欢蛊。
沈疑之闻言一笑,偏头看向他。
谢问对上沈疑之含笑的视线,怔了怔,心跳加快,然后听沈疑之骂:“蠢货。”
沈疑之向来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主、前世不会蛊术是没在此道吃过亏。重生回来,在蛊术上栽这么大一跟头,焉有不学之理?
不过他初学此道,手法并不精湛,用的也只是最普通的锁灵蛊,只是其他人不知他会蛊,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被他祭出的法阵唬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