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还请息怒。”沈淮安迈步进大厅,笑道,“大伯父,你连着几天赶到京州,可是累了吧,不如先休息,有事等明日再谈。”
沈著看向沈淮安,冷肃的脸软和下来:“淮安,你回来了。”
“是的,大伯父,我正好办完事回来。”沈淮安笑道,“这么晚了,听说大伯父是连夜赶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膳,我吩咐人去做吧。”
“还没有。”沈著摆了摆手道,“那就先用膳吧。”
“好。”沈淮安道,“那我去给大伯父你准备准备。”
说完,沈淮安离开。望着沈淮安离开,沈著又看向从头到尾都淡着眉眼,宛若跟前一切都不存在的沈淮寂:“以后,这沈家要交给沈淮安,你安心吗?”
沈淮寂道:“父亲不是一直以为我没有能力担任家主之位吗?那给大哥也可以。”
“胡闹!”沈著道,“一旦家主之位让给了沈淮安,以后我们这嫡系,将在沈家再无立足之地。”
沈淮寂不言。沈著看着他好一会,最后只能无奈道:“我不清楚这段时间发什么,又是谁让圣上这么对付你的,你同五皇子的事既然已成定局,那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家主之位只要我还坐着,我们这一脉就还有机会,你自己琢磨,看之后能不能有机会翻身,不能再让别人算计了。”
沈淮寂仍然沉默。过一会,沈淮安再次回到大厅:“大伯父,我派人在偏厅备好膳食了。”
沈著笑道:“淮安,真是麻烦你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沈淮安笑道,又望一眼垂着眼眸的沈淮寂,愧疚着脸道,“这次是我疏忽,才导致淮寂发生这样的事。”
“这事怎么会怪你。”沈著道,“是他咎由自取的,你不用什么都揽在身上,我们先去用膳吧。”
“好的,大伯父。”沈淮安应声。
还有两日便是成亲的日子。应惑在府邸里琢磨着该如何跟楚淮霁进行双修。他的身体已经隐隐约约浮现了那道伤痕。
应惑在厢房里面,打量着身上浮现出来的伤口,大概药还在起作用,只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还没有那么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恶化。
“奴才参见五殿下。”于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应惑眉头微皱了皱,系上腰带,把身上的衣袍穿好:“有事?”
于全声音讨好道:“五殿下,陛下让你进宫一趟。”
“进宫又要干什么?”应惑拧眉,都搬出宫了,那个老头还时不时召他进宫,真是让人烦躁。
“奴才不知。”于全忙道,“兴许陛下是有什么事要跟殿下你商量。”
“知道了,你等一会。”应惑整理好身上的长服。推开门走了出去。于全忙朝他行礼。应惑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府外走去。于全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正值日午,光线热烈。应惑踏步走进宫门,在宫道走着,准备前往御书房。
宫道前边走着几个穿着官袍的人。
“徐大人,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麻烦你了。”张涿笑道。
“丞相大人言重了,这是下官该做的。”徐聿洐低垂着头,“一点也不麻烦。”
“好好。”张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看来圣上果然没有用错人。”
徐聿洐恭谨着脸,笑而不语,神色不卑不亢。
张涿收回手道:“如此,我便不打扰徐大人了,我先告辞了。”
“是,丞相大人。”徐聿洐行了一个恭送礼。张涿回了回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徐聿洐收起眉眼,这段时间,因为沈淮寂缺席翰林院,大部分事务都交于了徐聿洐负责,原本没有人搭理的徐聿洐,因着这事,迅速被朝中的众臣注意到了,纷纷来同他交谈,各种攀谈。跟之前的无人问津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着实让人生厌。
徐聿洐想了一会,迈步想要回到翰林院。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微顿下来。过一会,等那身影越来越近,徐聿洐道:“微臣见过五皇子殿下。”
应惑正走着,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偏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徐聿洐。眉头微蹙:“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惊扰到五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徐聿洐神色害怕道,“还请五殿下责罚。”
“罚什么罚。”见他还是这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脸,应惑没好气道,“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耗。”
“实在是抱歉,五殿下。”徐聿洐脸色愧疚道。
应惑无奈道:“行了,别老跟我说抱歉。”
徐聿洐小心地察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五殿下要去哪里?”
应惑皱眉:“见我父皇,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