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听着他们谈话的应惑顿了顿。沈淮寂要同别人成亲了吗?那绝对绝对不可以。
客人陆陆续续走进来,都快要迎接完了,宴席准备开始。季桡他也来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迈步走到厅里,众人纷纷朝他行了礼,只有应惑岿然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看到应惑在这里,季桡不免有些惊讶。走到应惑面前,笑了笑道:“五弟,你也在这里啊,不知道你在这里要干什么事。”
应惑从方才大臣的行礼中大概猜出了面前这位跟他同父异母的人的身份:“我来这里是为了沈淮寂。”
“哦。”季桡一顿,忍不住问道,“五弟,你找沈状元作什么?”
“我看上他了。”应惑开口就道,“我要娶他。”
他的话一出,全场顿时一阵静默,鸦雀无声。真是荒谬绝伦的话。他一个男人要娶另一个男人为妻,在这凡世间属实罕见,虽然九州的断袖之癖也不是没有,但是多半只是作一个书童或者面首,还没有到要娶为妻的地步。何况,他是一个皇子,而沈淮寂是新科状元。
这话,着实是惊世骇俗,荒诞至极。
“五弟,你别开玩笑了。”季桡也被吓着了。他这五弟,病看起来才刚好,就这么会折腾人了。看来,父皇真的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开玩笑。”应惑道,“我看上沈淮寂,我堂堂一个皇子,难道我还不能娶了他吗?”
“这话,五弟,你还是先跟父皇说吧。我没有决定权。”季桡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五弟做起事来真当时一鸣惊人。哪有在人家的状元宴上,宣布要娶人家的。何况还是沈家这个父皇想要扳倒许久都还没能如愿的世家。他这样,少说不了要得罪沈家的。到时候看他作何休场。
应惑重哼了一声:“反正,这沈淮寂,我看上了,你们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到时候,我自然会向父皇请求,让他跟了我。”
季桡只能笑道:“那希望五弟你能所愿。”
应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的众人,愣是不敢吭一声。沈淮安也沉默,这季惑,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也不知道昭帝能不能答应他。若是昭帝真的答应下来。恐怕,沈家会颜面尽失。沈淮寂再怎么说堂堂沈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当今的状元,被季获这般祸害,昭帝对季获真会宠溺到这地步吗?连伦理纲常都不顾。
沈淮寂听着这话,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他脸色依旧淡漠,只是冷漠的眉眼看着应惑。应惑对上他的目光,嗤笑了一声。他就是让他受到这等的耻辱。
厅中的氛围一时因为应惑的话,沉默着,大家不知作何发言。沈淮安适时开口,吩咐一边的仆从道:“客人们都来齐了,你们去招呼客人。”
“诸位光临本府,非常有幸招待你们。”沈淮安笑道,“我的堂弟淮寂中了状元,今日特此设宴来招呼大家,大家也请不要客气。”
“恭喜尚书大人,恭喜沈状元。”有了他的话,其他人也适时发话,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一时之间,他们刻意忽视了应惑的话,其乐融融起来。
沈淮安转头,看着季桡和应惑,恭敬笑道:“太子殿下,五殿下,微臣特意为你们备了丰盛的宴席,还请移步里面。”
“那就谢谢了。”应惑道,看着沈淮寂,非常不怀好意道,“沈状元可是与我们一桌?”
“这……”沈淮安一顿,随后笑道,“淮寂的身份恐怕不能与殿下你们一桌。”
“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他还比我高不成。”应惑扬眉,不悦道。
“不是,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沈淮安忙笑道,“微臣是说,以淮寂的身份是够不上与太子殿下和五殿下你一桌的,怕是会有降你们的身份。”
“我不嫌弃他。”应惑颇有些正义凛然,“让他跟随我一桌。”
“这……”沈淮安脸色顿时有些为难。
“怎么,不可以吗?”应惑挑眉,语气咄咄逼人。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沈淮安无奈道:“这件事微臣也不能做主,需得淮寂亲自来做决定。”
应惑迈步到沈淮寂跟前,盛气凌人地看着沈淮寂:“你与我同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