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子逸最不缺的就是运气。
林涵松了口气，他已经得到了宋子逸想要的回答，明天也好给他个“交代”,算是解决了他一个大麻烦，也有心思去想他后面可能要接触的副本。
“阿弗雷德老师，”林涵干咳一声，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先前忘了要表示一下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公告中提到的副本的等级问题，我之前那几个副本好像并没有类似的提示。”
林涵拢共走过四个副本，系统公事公办地介绍时提的都是有关“学院考核”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abcd的选项，真要按这个标准来的话，林涵都不知道自己通关的是什么强度的副本。
他内心觉得有银月和闻在的那两个副本难度应该高些，而另外两个则要简单些。
这是他自己的感觉。
他猜测副本的难度或高或低还是和那个他遇见的“bug”相关，但阿弗雷德没有肯定的说，他也不敢这么轻易地认定——他的猜测已经在新世界这边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一次，阿弗雷德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他。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让你失望，但是你体验过的副本中，只有【工厂】一个是a级。”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无奈。
“那【鬼屋】呢？”良久他问道。
那个使得新世界给他专门整了个“专属视角”，差点因为过于真实而让他崩溃的【鬼屋】，也够不上a吗？
林涵和阿弗雷德不在一个房间里，他们仅仅只是通过意识交流，所以这时候的林涵看不到阿弗雷德的申请，不然他一定会在对方的脸上看到更深的无可奈何和...怜悯。
“f级。”
林涵也陷入了沉默。
是了，在他进入【鬼屋】副本之前，江旭辰向他保证的，这个副本一定没有问题，他也的的确确地一进游戏就遇到了全程一直护着他的闻。
林涵闭上眼。
他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阿弗雷德没有告诉他副本等级分类的真实标准，但从【工厂】和【鬼屋】二者截然不同的副本等级来看，林涵已经有了相对合理的猜测。
副本等级和副本难度没有关系。
这个副本难度指的是副本内设置的“危险”的程度，比如【工厂】中的厂长和屠夫，杀猪的生产线，又比如【鬼屋】中密室内的鬼和电梯上的手，对一个副本而言，它们算得上是一种硬件似的构成部分。
它们的难易程度并不重要，或者说并不是副本难度等级分类的关键。
林涵躺在床上，又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贴在脸上：“【我们是一块的】是e级或f级”
阿弗雷德：“e级。”
林涵好像明白了。
他从来都不是在通关副本，他只是去解决那些出现在每个副本中的“bug”，它对林涵的恶意越高，它的恶意能作用在林涵身上的效果越好，副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难度就越高。
银月从一开始就对他很好，但事实上他只是在享受，伪装了三天最后还是会冷酷地在倒计时结束之前亲手杀了他，用那样让林涵痛苦却让他自己莫名愉快的手段。
他从一开始就对林涵没有任何的善意，一切都是伪装。
所以【工厂】被归类为a级副本。
他以为江旭辰带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精心挑选”的副本，应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副本，却并不如此。
所以林涵没能成功通关它。
如果没有阿弗雷德在旁边守着，及时将他救走，等待他的就是他在新世界中的第一次死亡。
而【鬼屋】副本呢？
闻不爱说话，他也不爱做回应，比起一开始虽然说话怪异但帮他良多的银月来说，他更沉默，更孤僻，难以靠近，可怕的长相让林涵总是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害过林涵，反而一直帮着林涵一直到他通关副本为止。
虽然有些动作过激，但的确对林涵毫无害处全是助益。
因此，这是最低难度的副本。
至于【我们是一块的】，在这个副本中【bug】全程都没有出现，副本的难度仅仅只剩下剧情设置的基础难度，所以它被定为e级。
而【背后】，在林涵看来，不论是和闻还是银月相比，那个缠着他的怪物更像是个小孩子，对林涵有着足够的恶意，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所以它的定位要比ef级高，却又高不出多少。
林涵：“剩下那个是c级？”
“你很聪明。”
阿弗雷德给了他正面的回答。
林涵缓缓睁开眼，原本高涨的心情在从阿弗雷德这里知道了有关副本等级的信息后重新低落下去。
时间过去了有一段时间，银月留给他的阴影已经随之淡忘，但此刻再度想起来，他还是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就像那时候银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垂涎地舔舐了一口他的脚踝，裸露出森白的骨头一样，此刻的他还在吞噬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