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玉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周霆琛呼吸一紧,立马拽住他。
只要何金玉这一走,也许他们再也没机会把话说清楚了,也许以何金玉的脾气,再也不会见他一眼。
他心里闪过意义不明的慌乱,特别慌,连白皙的指尖都在发抖。他干笑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后,他们都听到:扑通、扑通、扑通。
何金玉抬眼,仿佛眼底映着的夜景都鲜活了起来,他连忙转过身,又克制了冲动,所以显得没那么迫不及待:“你再说一遍?”
周霆琛别过脸,一言不发。恨不得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你大大方方的不行?一个老爷们别这么遮掩啊,我都听见了,上边还有监控,又不能反悔。”何金玉终于乐了,抬手轻挑地挠挠他的下巴,心里那点子气瞬间跑没影了。
周霆琛转回脸,也不说话,他又抬手挠挠他的下巴,看着周霆琛这张不自在的脸越来越喜欢。
心想这人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唇红齿白,皮肤比小姑娘的还细腻,眼睛就像是太阳底下的玻璃珠,叫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美滋滋一顿。
何金玉笑了一下,听见周霆琛问他:“那这就算没事了。”
“放屁,谁说我消气了?你当我出气筒是吧?”他坐下去,翘着二郎腿思考了一会,道:“这件事我能跟你算了,但不会跟何不凡就这么算了,小周,我能得知这件事不是偶然。”
周霆琛与他对视,从晨曦的微光中,看见何金玉眼底漆黑的晦暗与决绝。
“不会的,他不会——”
“会的,”
何金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求情,语气逐渐严肃:“何不凡这个人心里藏着自己的算盘,不过这个算盘也只局限何家和赵小芸,现在小芸没了,他一受刺激多半也是疯了。我不知道他引.诱我得知这件事、闹大这件事有什么目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说到正经事上,何金玉一向冷静睿智,褪去邪戾与张扬显露出藏在底下锐利的锋芒。
这样沉稳的何金玉带着天生独特的魅力,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周霆琛凝眉,靠近了点:“你打算怎么做?”
“把他的户口从京城迁出去,以后他不能再姓何了。”
反正何不凡也没有何家血脉,迁出他们家户口继续叫他的赵途,跟他何金玉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样一来,两全其美,他跟小周的事在外边也称得上“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听了这话,周霆琛下意识皱眉,继而细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何金玉唯一看中的只有何光,至于何奕的那些财产以后还是何不凡的,这样,也就是名义上不一样,实际东西还是没变。
何金玉这么做,也不过是给这件事一个说法。
毕竟亲兄弟俩为了一个男人闹得兵戎相见,传出去也不好听。
周霆琛眉宇舒展,眸光微动。
何金玉……还是很喜欢他的。
“说迁户口的事你脸红什么!”何金玉后仰,觉得费解干脆不解,周霆琛这人弯弯绕绕的他读不懂。
“哦对了,有个挺重要的事得告诉你,我生日快到了,到时候你在家里做点饭,我回家过,就咱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周霆琛目光刚一对上何金玉炙热的眼神,心脏蓦地被攥紧。其中意味太过直白,几乎一下就让人读懂了。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这些人在表面上过了一段很太平的日子。
何不凡没来过公司,似乎一直躲着何金玉,何金玉才懒得搭理他,忙着跟小周过二人世界,顺便开始盘算着生日那天该怎么表白求婚。每当他试探性提及,总会被周霆琛刻意搪塞过去。
他也没在意,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头疼。
一天解决不了景区的事情,他就一天睡不安稳觉。找的人脉已经起到了作用,上面的口风总算被他撬动了。
这件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解决方法也就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只要赶在公司被强制冻结前解决了那个农民工,上头也抓不住他的错处,等刘检走了,项目照样给过,立马就能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