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猫都知道把自己擦干,但坐在地板上的人儿就任由毯子盖着头,一动不动。
猫是陈野养的,平时有意无意地就在教,给个眼神它就知道该怎么做。
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就见过两面,看着软糯,实则是个不听话的,说了让早点走,女儿和妈没一个信他。
陈野垂眸看着脚边毛绒绒的一团,眉心拧得更紧。
回想刚才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屋内窗户大敞,冷风直往里灌,小姑娘湿漉漉地蜷缩在墙角昏昏欲睡,手还紧紧地攥着听筒的线。
直到被开门声惊醒,才呆愣楞地仰头望向他,头发丝黏在脸颊上,浅粉色的兔子睡衣也基本上被全淋湿了。
“江、念、禾,你是蠢的吗?”陈野右手轻按小姑娘的头,隔着薄毯揉了两下。
“嗯?哥哥……”声音细软得和奶猫一样,他拎起毯子一角,手动把小人儿的头露出来。
江念禾仰着巴掌大的小脸,乌黑的湿发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角通红。
无视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将人随意裹了一圈,抱起身轻放在床上,抬手关了窗。
薄毯散开,陈野见她还傻愣愣地抱着座机,挑眉嗤笑,真当成宝贝了。
冷白修长的手摊开,朝她微勾了勾指尖。
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困惑地顺他的视线低头,这才乖巧地把手里深红的物件递了出去。
陈野接过座机,扫到她攥得通红的手心,上面还印着四个深红的月牙。
烂毛病还真是一大堆。
江念禾小心翼翼地望向他,犹豫着轻声询问,“哥哥,你知道陈叔叔和妈妈去哪里了吗?”
“先把湿衣服换了,头发擦干,我在外面等你。”陈野不知道她看到听到了多少,但明显被吓得不轻,语气稍微温和但不容拒绝。
“嗯……”江念禾视线跟着陈野移动,看他把座机拿出了房间,反手关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