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者,你多能演啊,佛的口蛇的心,就刚才那护士泼了你一身,嘴上笑着说没事让人不要在意,心里早牙痒痒问候人家了吧。”
“我也同意思奇的提议。”一直保持沉默的顾扬蓦地发言,他看向方轻茁,话里带了几分游说,“说到底她和段然有层关系,你出手,既能如我的意也能解了你的仇,一石二鸟,况且,恶人还得你来治。”
方轻茁是个什么样的人,异性嘴里的谦谦君子,兄弟心中里的泰山可倚,同辈人背上的楷模标杆,外人眼内的年少有为,15岁不用方决山一针一线赚了第一桶金,对长辈永远谦逊有礼。这些加冕词堆砌成的方轻茁真的如外观所表现出的那般完美吗?
其实不然,人前三好青年人后记仇阎罗,这才是这家伙的真实面目,俗称狠人。
你不惹他,他不会理你,你若惹了他,无论第一次还是第n次,凡是撞在他心情不好的枪口,那必惨无疑。这一点,他和管思奇在初二那年就深深领教过,那次是当地一小有名气的地头蛇自己作死挑衅上门,方轻茁教训完踩在人血肉模糊脸上用了无比摧残自尊方式甩了一大叠医疗费往人伤口砸,张张沾血。
起初顾扬会认为这样的方轻茁太假太虚伪,不理解戴着多副面具活着不累吗?后来长大了些就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本事。
“阿茁,你不亏,骆姝长得肤白貌美,而且身材也好...”管思奇说着说着脱口冒出三串数字。
方轻茁眉头微蹙对管思奇的面面俱到表示膈应,他唯独瞥了眼顾扬:“就这么放心我?”
顾扬不经意扫射那件被他丢进垃圾桶的衣服,方轻茁有洁癖,疑似还有更严重的感情洁癖,他们认识多年却从不会共享同一件衣裳,专属他的不会让别人碰,别人穿过的他连瞅都不带瞅。
下定决心顾扬轻飘飘激他:“没把握吗?”
管思奇适当拱火:“咱茁哥确实没谈过恋爱,和骆姝这款女孩子打交道,多有挑战性啊,这不比和便宜小妈斗智斗勇强。”
而方轻茁自始至终半阖着黑眸,看不清到底什么情绪,指腹轻轻摩挲那鲜红胜血的苹果,良久,很低地“嗯”一声,算是答应。
骆姝,的确很有挑战性。
第6章学生会
数媒班的大课间向来安静,教室里个个偃旗息鼓倒了大片,几乎全军覆没。
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骆姝戴着耳机百无聊赖地在字帖上练字。
前排的谷佳倩兴致勃勃地拉着哈欠连天的侯思思闲扯:“昨天我和骆姝走着走着,半路杀出个神经病拦住我们,说什么是骆姝的男朋友,还质问为什么删了他,世风日下,朗朗乾坤太可怕了。”
闻言,侯思思打到一半的哈欠紧急撤回,顷刻间清醒:“然后呢?那人又说了什么?”
“骆姝一说要报警就来了一卷毛强行把他带走了,再后来,我们就溜了。”说罢,谷佳倩转身趴在椅背上露出姨母笑地看骆姝练字,临摹得如何不重要,写好一个字就逗小孩式地鼓掌叫好,“哇,骆姝宝宝好棒哦。”
在一声声夸赞中骆姝逐渐臭屁,摘下耳机,十分配合地朝谷佳倩比了个心回礼:“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其实骆姝的长相属于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感,实际相处下来就是个甜心芭比,性格像雪媚娘一样乖乖糯糯,斩不斩男不知道,反正一定挺斩女的,谷佳倩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她脸上捏一把,手感可好了。
侯思思也扭向后排安慰:“骆姝,你别放在心上,说不定就是认错人了。”
“就是,骆姝怎么可能有男朋友,我俩天天在一起,她谈没谈恋爱我会不知道。”谷佳倩越说越起劲,“对了,昨晚段然约你出去,是不是对你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昨晚,骆姝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一个人影,于是一脸郑重其事申明:“不是约我出去,就简单地整理一些活动物料。”
感受到她的情绪转变谷佳倩火速求饶:“是是是,你俩清清白白,比那小葱拌豆腐还一清二白。”
不过,讲着讲着话茬又绕回原点,“真不考虑考虑?我可听说他和咱校方领导有点关系......”谷佳倩后面的声音在对上骆姝一个不虞目光后戛然而止,乖乖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动作,环顾教室四周喃喃自语:“这夏以茉又没来上课,好几天不见人影,这是要挂科的节奏啊。”
“她搬出去住了。”骆姝接着提笔写字,笔尖一撇一捺地滑过纸张。
谷佳倩讶然,挺直脊背:“她亲口说的?”
“昨天一早我看到她拖着箱子出门,问的。”骆姝奋笔疾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