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暗室里传出一阵阵男女呻吟喘息的声音和肉体交媾的淫靡响声,可路过的人却都像听不见似的,只低头快步走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于原来那些曾“听到”或“看到”的人,则早已被楚昭私下处置。
譬如曾经的“楚一”,又或是早年伺候楚栎的陈嬷嬷……
除了楚栎,所有接触过楚昭的人都清楚,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纵使生了张迷惑众生的脸,也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阴鸷狠厉与嗜血疯狂。
……
一月后。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楚昭骑着一匹黑色战马,手起刀落,北狄将领的头颅应声飞起。
温热的血溅上他的唇角,他只不在意地笑了笑,舌尖轻舔,随即策马踏过累累尸骸,继续向前冲杀去。
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意,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令人胆寒。
这场持续月余的大战,最终以豊朝与北狄各折五万兵马告终。
不同的是,西北军中反对楚昭的声音已彻底消失,而北狄那边,主要将领及其亲信尽数战死。
楚昭成功将西北军牢牢握于掌中,至于北狄那边后续如何,就看呼延玦自己的手段了。
望着溃逃的北狄残兵,楚昭舔了舔发酸的牙根,掷下陌刀,勒转马头。
“鸣金收兵!”
身后旗语手厉声高喊,旗帜挥动。
远处城头上,得胜的鼓声“咚咚”擂响。
大军迅速收整,随楚昭班师。
途中,行进在楚昭左后方的将领抬手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刀削斧刻、充满阳刚之气的脸来,只是他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满脸汗渍顺着胡茬滴落,尽显疲态。
反观楚昭,仅是发丝微乱,战袍染血,神情却轻松自如。
崔奉神色复杂地望向楚昭,不由想起两月前,那道踏入军帐的月白身影……
与楚昭相似的精致容颜,瞳眸浅灰,身姿高挑端正,如覆霜雪、不染尘烟的月宫仙娥。
那宛若美玉雕成的手指,随意点向沙盘一处,嗓音清亮,如古琴悠扬,
“北狄除王庭外,多以游牧为生……冬日草原风雪酷烈,物资匮乏,故年关前必有一战,无可避免。”
“不过……”她略顿,回身望向楚昭与帐中心腹将领,“将其主力引向何处,尚可筹谋。”
后续之策,她未多言,但作为楚昭亲信,崔奉已然知晓。
西北边境主要有悬臂、安北、玉门三城,西北军亦分左、中、右三路分别驻守。
崔奉执掌左路,楚昭坐镇中路,统摄全军。而右路主将乃朝中左相一派,其下属将官亦多为左相拥趸或中立,始终不愿归顺楚昭。
她不知用了何计,竟让北狄将领深信,朝廷运来为大军越冬的粮草辎重,尽数囤于右路军所在的玉门城。
战事一起,北狄主力果真暗中扑向玉门。
右路军仅坚守三日便难以支撑,连连向楚昭派出求援信使。可惜多数人未能出城,即便侥幸突围,也皆因各种各样的“意外”殒命途中。
城中百姓大多都被楚昭借故撤离,因而他毫不担心城破。直至右路军死伤过半,楚昭才慢条斯理地率援军而至。
崔奉原以为此次必是一场恶战,不料楚昭一人一骑闯入敌阵,竟如战神临世,所向披靡。其亲卫玄甲军更是装备精良,皆是以一当十的死士。
激战不过一日,北狄便溃败退走,玉门轻松收回,顺利得……宛如一场精心导演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