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
温令洵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境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她意识深处
温令洵梦见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光,沉放靠在沙发上看文件,她窝在一旁的毯子里,记得那次的例假来势汹汹,她疼得整个人蜷在被子里,额头出了细汗
沉放原本还在电脑前改方案,听见她闷声吸气,走过来时眉心几乎皱成一条线
“又痛得厉害?”他拧了拧眉,“怎么不叫我?”
温令洵声音有些虚弱,“看你在忙,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沉放叹了口气,手掌复上她的腹部,轻轻揉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被传来,一下一下,力道极轻
他指节修长,动作却格外耐心,“我去给你煮姜汤,要是还疼,我们就去医院”
梦里的光是柔的,连空气都带着温热的味道,下一瞬,画面却突兀地断裂
冷色的会议室、他低沉的嗓音、那双漆黑的眼,重新拼贴成如今的沉放——沉默、克制、锋利,可能还带着憎恨
天刚亮,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淡得几乎要融化在雾里
温令洵睁开眼,身侧的位置早已冷透,被子的痕迹整齐得像是从未有人躺过
她怔了一瞬,视线落在床头,那里放着一份早餐,热度早已散去,只余下淡淡的豆香与油条的气味,混着空气里一点微凉的甜。
柜子旁边还迭着一套新衣,她垂着眼拿起来看了下,是她的尺寸。
浴室的门半掩着,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水气的味道,沉放大概在她睡着后就离开了
温令洵坐起身,指尖在衣料上顿了顿,昨夜的荒唐、两人在话语间的锋利,全都重新在脑海里聚成形,像颗细砂钻入了心脏,细微到几乎感受不到,却硌得人心口发疼
她不是没后悔过,只是后悔又能怎样——他们早就分开了,该断的早该断乾净,任谁回头,都不过是再让彼此多受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