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海云市最高监狱。禁闭室。
监狱的铁门在楚遥身后轰然关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这是她第七次被关禁闭,理由是她用牙刷磨成的尖刺捅穿了狱霸的喉咙。
“婊子,你以为自己很聪明?”狱警王芳的脸贴在观察窗上,扭曲得像融化的蜡像,“在这里,我就是上帝。”
楚遥蜷缩在角落,数着从天花板滴落的水滴。
这是她在禁闭室发明的游戏,每一滴都代表一个她将要杀死的人。王芳是第七滴,沉逸是第十三滴,彭婕是第二十一滴...水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像倒计时的钟声。
十八岁的春天,与她想象的不同。
在所有人理应在这个年纪谈恋爱、读书、成功毕业拿学位证书找工作自此过上真正自主独立的人生之时,她却觉得自己永远被囚禁在了这里。
她的青春,被埋没在监狱里。
长达七年,受尽凌辱、受尽折磨。
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刺眼的光线中,一个身影被推了进来。楚遥嗅到血的气味,新鲜而温热。
“好好享受你的新室友,医学院高材生。”王芳的冷笑随着关门声消失。
新来的囚犯瘫软在地,手腕上有新鲜的割伤。楚遥在黑暗中摸索,手指触到黏腻的血液。她想起医学院的第一堂解剖课,大体老师皮肤也是这种温度。
“为什么自杀?”楚遥问,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女人颤抖着:“他们...轮流...我怀了...”
楚遥的手指停在女人腹部。三个月身孕,她通过触诊立刻判断出来。监狱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但胎儿...胎儿是完美的筹码。
“想活下去吗?”楚遥凑近女人耳边,声音轻柔如情人的呢喃,“我可以帮你,但你要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禁闭室的门再次打开。王芳看到楚遥独自坐着,地上用血画着一幅精致的解剖图。
“你室友呢?”王芳皱眉。
楚遥抬头微笑:“她说想去天堂。”她举起沾血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帮她找到了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