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身姿飘逸的“仙人”站在树根之间,笑得眉眼弯弯的仰望着那座高高的宫殿,而这些人俑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童男童女人形灯。
它们小脸红润,将手中的铜制莲花灯高高捧起,一簇簇苍白幽冷的火焰在锈迹斑斑的莲花中自动燃起,瞬间将原本黑漆漆的溶洞照得恍若白昼。
霍欣喃喃:“我们进入的第一间墓室原本并没有亮灯,里面的人形灯是花绣鬼等人进去后动手点燃的,之后路过的那几间满是人俑的墓室一片黑暗,里面的人形灯也都是熄灭状态,并没有凭空自燃的情况。”
“为什么通道里的人形灯以及这个洞窟里的人形灯会自己凭空点燃。这实在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是……有人在欢迎我们进去一样。”
谭笑白缩了缩脖子:“总不能是这里的鬼在欢迎我们进去吧?那我们还要往前走吗?”
就在霍欣和谭笑白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一时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边上忽然传来奇怪的响动。
两人扭头一看,就见周围的地面上尘土飞扬,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杂物堆得和小山一样高。
桌椅、板凳、柜子、屏风……各种家具应有尽有,乍一看简直和搬家一样。
云渺苦恼的看着这些杂物,她猜测秘境钥匙应该就藏在云路甲的储物袋里,方便他随身携带。
但因为这个储物袋后来被她装了太多杂物,她也不知道那个储物袋里原本都装了些什么,现在只能集结三人的力量一个个找过去了。
谭笑白疑惑:“老大,这些是什么?”
云渺:“之前捡的一些破烂。”
霍欣注意到里面的一个柜台有些眼熟,于是狐疑的走过去拉开柜台的抽屉,结果就见一堆写有菜名的木牌散乱的堆放在那抽屉里。其中一块木牌上赫然写着“蜜汁烤全羊”几个大字。
霍欣:“……这个柜台怎么看着那么像云来大酒楼一楼的柜台?”
谭笑白震惊:“老大,这些该不会都是你从云来大酒楼偷的吧?”
“捡的。”
云渺严肃强调:“我是看着它们好像没人要,这才好心捡回来的。”
谭笑白再次震惊:“老大,难道你就是那个招财进宝楼的杀手?”
“当然不是。”云渺当即发誓,她是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和那种鸡贼狡猾,臭名昭著的杀手没有一毛钱关系。
霍欣狐疑:“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渺摇头:“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霍欣低头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有了猜想:“既然如此,那你不必回答,只需听我说就够了。”
她猜测云渺那天晚上应该是气不过,使了什么手段偷偷潜入了云来大酒楼,打算偷光里面的东西以做报复,结果恰好那时有一个招财进宝楼的杀手也潜入了云来大酒楼。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个杀手没有杀云渺,而是放过了她,两人一拍即合,一个要财一个要命,云渺洗劫了酒楼内的所有东西,杀手杀光了酒楼内的所有人。
谭笑白咋咋呼呼的谴责云渺,老大那一夜竟然偷偷摸摸干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还憋了这么久没和他们透露一点消息,最重要的是干坏事不带他,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他真的要生气了!
云渺沉默片刻,然后果断摇头表示听不懂霍欣在说什么,总之这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衣服鞋子就是她半夜溜达的时候捡的,和云来大酒楼没有任何关系。
霍欣哼了一声:“虽然和云来大酒楼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云路甲的秘境钥匙却很可能藏在这里面,是吧?”
云渺毫不心虚的点头:“对。”
虽然霍欣和谭笑白很想吐槽云渺的解释有多牵强,但是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们只能收敛情绪,在这小山一般的杂物堆里开始找起了那把他们既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形状的钥匙。
谭笑白捏着鼻子:“老大,你怎么连人家的臭鞋子都偷。”
云渺强调:“是捡的。”
霍欣:“连半罐盐都拿,幸亏花婆婆之前遇到的是钻地鼠,而不是你这只大老鼠。”
云渺:“捡的,不能浪费。”
谭笑白:“噫~这柜子里藏着一只死了的老鼠干和好多老鼠屎。”
霍欣:“别怕,我这柜子里还有一包耗子药。你先用着。”
云渺:“……喂,你们够了啊,我到处捡垃圾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们再这么逼逼叨,到时候自己去蜘蛛巢里挖钥匙。”
三人虽然嘴上碎碎念,但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废了一番功夫后,最细心的霍欣终于在一个木盒里发现了一朵白玉木兰花,花蕊中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云渺:“这个就是秘境钥匙吗?”
“我不确定。”
霍欣解释道:“不过我知道木兰花的花蕾经过炮制后可入药,而这种药材就叫辛夷。”
谭笑白:“画上的那个女子也叫辛夷,那很可能就是这个了。”
他当即用匕首划开手掌,将血滴了上去,快得让云渺和霍欣想阻止都来不及。
然而鲜血滴落进白玉木兰花的花蕊中,却又很快顺着花瓣缝隙流淌出去。并没有让白玉木兰花出现任何改变。
“我的血不管用,难不成这秘境钥匙只能被云家的血激活?”
谭笑白皱眉嘀咕:“不是吧,画像上的那对男女都挺有气质的,看着不像是会生出云家这群猥琐子孙的样子啊。”
霍欣:“如果真是祖上留下来的传承,那群云家人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处地下遗迹,反被魔教占了先机。云家和这处秘境应该没什么关系。或许是需要别的什么条件来激活。”
云渺思索:“既然钥匙和画像上的女子有关,那么激活条件会不会和那个男子有关?”
谭笑白立刻想到激活条件或许就是男子的血,但问题是那是上古时期的人,即使是渡劫期的老怪也活不了这么久,他要么已经飞升,要么就是死了。
“浮屠花,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