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说皇上会来的罢?”绣棠有点不踏实,见屋里没有人,悄悄道:“听说在册封当日,都能侍寝的……”
薛姈好笑的看着她,短短一个下午,她倒是跟这里的人混熟了。
“皇上近来政务繁忙,不一定有空过来。”薛姈安慰她道:“咱们都已经搬出来了,早一日晚一日又如何?”
绣棠胡乱点点头。
薛姈打发她去倒茶,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这里本该住着大皇子的生母,若一切顺利,以皇上对旧人的大方,也能位列四妃。
可直到追封,她竟仅得了充仪的位份。
薛妃的话也不算全然是威胁自己,皇上因陈充仪的事,对这座宫殿的印象不会好。
皇上没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么?
“主子,奴才去取晚膳时听到了消息!”被分到她宫里的内侍小安子快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道:“贵妃娘娘犯了旧疾,皇上已经去昭阳宫去看贵妃了。”
今日是薛妃的生辰,她册封的日子,皇上却还是被贵妃请走了。
薛姈唇边温和的笑容淡了些,不过她并未气恼或是羞愤,只是温声道:“知道了。”
待他退下后,绣棠有些心疼的道:“主子,那今晚——”
薛姈摆了摆手。
今晚不算什么,更难堪的事还在后头。
明天是去坤仪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若她今晚不能侍寝,明日多得是人看她热闹。
薛姈轻轻吐了口气。
前些日子过得太顺,她险些忘了,后宫的日子没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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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告诉凝汐阁,今晚接驾……
纤云跟着天子銮舆一同回来,虽是累得额角冒汗,心里却是欢喜的,自己幸不辱命,将皇上请了回来。
昭阳宫中,卫贵妃正躺在内殿,她面颊没什么血色,唇瓣也隐隐泛白,一脸憔悴病容,看起来虚弱极了。
来请脉的太医还没走,赵徽问道:“贵妃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确是旧疾复发。”周太医斟酌着道:“幸而方才服药及时,臣再为娘娘开些调养的方子,娘娘静养即可。”
赵徽淡淡应了声,并未停滞直接进了内殿。
看见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卫贵妃本想只做做样子,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倒真的红了眼圈。
“皇上……”她闷闷地开了口,低声道:“阿鸢是不是打扰您了?”
赵徽垂眸望着她沾着泪痕的眼角,是打扰他批折子,还是打扰他宠幸新人?
听到皇上没有接话,卫贵妃有点不安,试探着问道。“皇上在生阿鸢的气吗?”
“阿鸢本不想让皇上担心。”卫贵妃攥着他的衣袖,嗓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委屈:“只是今日突然昏了过去,宫里的人吓到了,才赶着过去请您……”
候在一旁的纤云和荷香闻言,机灵地跪下去一同请罪。
“你病了,她们忠心为主,自然不算有错。”赵徽凝视她片刻,终于开口:“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卫贵妃轻轻点头,娇声道:“皇上能不能留下来陪陪阿鸢?”
赵徽温和的望着她,缓声道:“朕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你。”
难道皇上要找借口从她这里走,再去琢玉宫吗?
卫贵妃不肯让他走,半是祈求半是撒娇的勾着他的手指。
“阿鸢,听话。”赵徽叫了她的闺名,眼神却没有以往的温柔宠爱。
卫贵妃只得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心里懊恼不已。
皇上是看出她这次半假半真的生病了吗?
銮舆上。
“回福宁殿。”赵徽淡淡吩咐:“回去后从库房里挑些补品给贵妃送来。”
刘康顺有点惊讶,眼下时候还不晚,今夜皇上不见宜才人了?
他略一思索,很快想通。皇上当晚从贵妃宫里出去,若去临幸别人,贵妃岂不是颜面尽失?
贵妃今夜也算得偿所愿,只是难免损伤跟皇上的情分。
刘康顺躬身应下,跟在銮舆旁往回走。
夜色愈浓,宫中各处早就点上了灯。
赵徽下了銮舆,正要往书房走时,忽然侧眸看了一眼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