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慎驾于马上,狭长凤眸中折射出冷意:“先回夏州。”
青影心中愧疚难当:“是!”
李克围观了整个过程,看的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心中也对这女子身份越发好奇。
侯月趴到马车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姜大夫,可算是找到你了。”
“要是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侯月是真情实感的伤心,姜云筝除了是她老板外……也算是她朋友。
姜云筝掀开布帘:“先上来吧,外面冷。”
侯月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疤,面色一肃,麻溜地爬了上去。
姜云筝看侯月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无奈。
肖全他们常年生活在雪山脚下,懂得往何处躲避减轻伤害,主要是姜云筝的那匹马儿受了惊。
侯月还想要扒开姜云筝的衣服看,姜云筝拍开她的手:“就一点皮外伤。”
侯月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姜云筝去到哪,她侯月就要跟到哪!
侯月突然问:“对了,你那药草没问题吧。”
说到这,姜云筝没再回答,她靠在车壁上,神色不明。
侯月面色一怔,“没了?”
好不容易找了这宝贝,难道就没了?
没了???
侯月动了动唇,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安慰姜云筝。
昨晚吴越凌迟死之前,被割下了脑袋,在一行人离开水潭城不久,吴越脑袋被挂在水潭城城门口上。
此行人数较多,马车里还有女眷,保险起见,他们没走来时的路,而是装作商旅从水潭城绕到宁州,再从宁州返回夏州。
离开水潭城的第一个晚上,众人找了一间驿栈住下。
在快抵达宁州之前,祁昀慎他们还碰到了从宁州调往水潭城的三万军队,这夜里,是宿在宁州刺史府里。
晚上祁昀慎与姜云筝同屋,青影侯月等人见怪不怪了。
饭后,祁昀慎让姜云筝躺在床上换药。
姜云筝眉头微跳:“你让侯月进来。”
祁昀慎:“叫她做什么?我不是在这?”
姜云筝瞪着他不说话。
祁昀慎倚在床边,“你第一次换药就是我来的,现在害羞已经晚了。”
姜云筝单手捂着脸,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祁昀慎笑:“至于么。”
姜云筝催促他:“你快点,上完药我要睡觉。”
床角里光线暗,遮住姜云筝有些泛红的面颊。
解掉中衣和小衣,狰狞的伤痕暴露人前,姜云筝瞥了一眼。
嗯,不太好看。
祁昀慎洗净手,用干巾子擦干水,慢条斯理挖出药膏,一点点涂抹在姜云筝的伤痕上。
药膏抹上清凉凉的,并不刺痛。
姜云筝嗅了嗅药味,里面有祛疤的成分。
她抬眼,祁昀慎一脸认真专注。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怀孕时,到了孕期五六月,祁昀慎每夜睡前都会在她肚腹上涂抹一层药膏。
那是长公主塞给祁昀慎的。
说是防止孕妇肚上长出纹路。
那药膏干的慢,每次涂抹后,祁昀慎还要在床帐内给徐璟秧扇风,徐璟秧就在祁昀慎慢悠悠的话语中闭眼睡去。
直到药膏干透,屋内才会灭灯。
想到过去,姜云筝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
祁昀慎眉梢微挑:“笑什么?”
姜云筝眉眼微弯。
她似乎穿过时光,看到了四年前的祁昀慎,和数年前在江南小院里每日洗衣做饭的温润公子。
祁昀慎重新给姜云筝上好纱布,他盯着姜云筝的苍白消瘦的面颊:“回去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