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只会比头一次更甚。
只是眼下事情还未有定论,他尚可将这股怒火压抑。
木彦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赶了过去。
萧昀祈听见脚步声即刻就看了过来。
“主子,在西城门查到了表姑娘出城的记录。”
萧昀祈闻言动身,朝着自己的马匹阔步走去。
木彦神情一变,忙赶上去快声道:“主子,西城门是南淮的主要城门,城外道路四通八达,所以还未能确定表姑娘出城后去往了何处。”
“不确定就去查!每个方向各派几人前去打探消息,两个姑娘独自外出应是很好辨认,总会有人见过她们。”
萧昀祈翻身上马,眉心紧皱着舒展不开。
他双手紧握着僵声至手背暴起青筋,忽的问:“西城门的方向可有通往南淮有名景点的路。”
木彦敛目,默了一瞬,道:“没有,西城门是离开南淮的方向,出了城便无景观。”
萧昀祈绷着唇角,缰绳一抖,骏马朝着西城门疾驰而去。
薛知盈来到山脚的时候,就已是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骗。
不,应该是春桃被骗。
她迟疑道:“春桃,你确定你所听闻的寺庙就在这座山上吗?”
“应该……是吧。”春桃迷迷糊糊地道。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瞧见一个过路的老伯,赶紧寻了去。
“老伯,请问寒山寺是往这个方向吗?”
春桃指了指上山的路。
老伯一愣,也不知是年岁大了反应迟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好一会后,他才点了点头:“是啊,寒山寺嘛,是在这半山腰上。”
薛知盈站在几步之外,看着那老伯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春桃得了确切的回答后,高高兴兴地朝老伯道了谢,便奔向了她:“姑娘,咱们没走错,就在这山上!”
薛知盈再一抬眼,那老伯已是背着背篓走远了。
“好吧,既然都到山脚下了,那老伯方才说是在半山腰对吧,咱们上山吧。”
时过午时,两人方才在来时的路上买了些吃食垫了肚子,未进正餐倒也没觉得饿。
但是两人皆是自幼长在宅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登山这等事,谈起时兴致勃勃,真走了没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
春桃忍不住小声嘀咕:“若是我们是乘宅邸的马车出来,此时便能乘着马车上山了吧。”
山道虽远,却是宽敞,马车能够通过。
但因她们独自外出,没有吩咐宅邸的下人,便也没有乘宅中马车。
薛知盈是在街口租了辆车,车夫将她们一路送出城门,就在这座山底下让她们下了车,以至于接下来她们不仅要自己走上山,待会还得自行下山。
薛知盈也累得腰酸腿软,她停步喘息了一下,问:“要不趁我们还未走多远,就此折返下山吧?”
“……啊?”春桃张了张嘴。
在她看来,此时下山岂不是连同这一路费的劲全都白费了。
薛知盈读懂她的表情,失笑道:“逗你的,走吧,不过半山腰而已,能上去的。”
春桃走在薛知盈身边,用她单纯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姑娘,今日我们外出为何不告诉别人啊,若是大公子回来问起,岂不是不知我们去向何处了。”
“为何要让他知道呢?”薛知盈不答反问,语气很轻松。
春桃不解,只按照自己能想到的道:“若是不知我们去向便会四处寻找吧,找不到人定是会着急的。”
薛知盈似是认同地点点头:“那倒是我思虑欠妥了,临走前应当寻个人告知一声的。”
“毕竟,我们只是想着来看看南淮的寺庙,不是吗。”
“……好像是啊。”春桃仍然有些疑惑。
她总觉得薛知盈这番话有着另一番意思,但她理解不了。
两人继续沿着山路向上而行,不过多时终于在山路蜿蜒处看见了一座破旧的寺庙。
薛知盈:“……”
“怎、怎么是这样啊。”
薛知盈这会回想起山下的老伯微妙的表情,终是明白是为何意了。
春桃果真是上了当受了骗。
眼前的寺庙墙壁漏风,屋顶瓦片破碎,周围长满了杂草,险些连往里走的路都要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