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以执认祖归宗回到白家之后,或许是为了获得父亲的赞赏,也或许是为了让看不起他的那些人打脸,白以执每件事都会做到最好,永远是同龄人之间最快最稳妥的那个。
上五京许多人并不卖白雄志的面子,但多数人都会给白以执行方便,不少人都说,要不是白家的二代新主靠谱,他们家早就混不下去了。
像白雄志这种软饭硬吃的凤凰男,在上五京贵族之间的口碑一向不怎么样。
白以执的强硬作风有目共睹,白千羽自然而然地便觉得对方是因为落后于人而心生自卑。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隔着一整座高山,白千羽在山上,她哥哥在山脚,要是换了自己自己也会自卑的。
白以执看着她臭屁的小表情,无可奈何地舔了舔后槽牙,想笑又笑不出来。开口的时候都觉得荒唐:“没有,哥哥真的没有自卑。”
两人走到门口,穿过一只只整齐排列的婚纱假人模特之中,白以执目光划过一条鱼尾婚纱长裙,包臀的形式,裙摆迤逦在地上,上京最漂亮的花都比不上她分毫。
“没事没事,我都懂。”
“小羽,”他收回目光决定继续跟她分辨这个无厘头话题,上前一步和白千羽并肩,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然,似乎还带着几分攻击性,“父亲教育了你那么多年,你应该很会对付男人的?”
兰因太子,不少上京公子哥,还有……各个见了她就神魂颠倒。
白千羽推开门,无所谓地点点头,她确实有个不太快乐的童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对啊,可会了。怎么?”
白以执低低笑着为她打开悬空车的门,语气意有所指地道:“上五京的公子哥都说,只要你有心,就没有你拿不下来的男人?”
白千羽长腿一伸坐进车里,中午最炽烈的阳光打透她的发丝落在脸上,她脸上没带着笑,反倒更像一尊被摆放在那无悲无喜的菩萨,面对众生似乎都是淡漠的。
她懒洋洋地抬腿搭在桌子上,“是啊,但我没拿。”
白以执跪下清理她沾染了鱼鳞黏液的裤腿,笑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扩散。
他唇瓣微动,低沉之中带着几分破釜沉舟似的直白:“对你神魂颠倒的男人,通常什么样?”
白千羽垂眸看他,抬手拨了一下他头顶的发丝,十分配合地道:“就你现在这样。”
白以执抬头直视她,濡湿黏腻的胖胖触手轻车熟路地爬上她的手心:“所以?”
捏住手心的小触手,白千羽用指甲去戳它的吸盘,被嘬得轻轻笑起来,带着十万分真心保证:“哥你放心,你不讨好我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沉默,沉默蔓延。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触手滋溜一下就从她手心滑走了,白以执面无表情地起身去开车,走的时候还踩了白千羽一脚。
狠狠一脚,用脚跟碾的。
穿着道具鞋倒是不怎么疼,但是……白千羽看看鞋上的印子,又看看冷若冰霜狂踩油门的自家亲哥,默默抓紧了扶手。
所以就是在自卑吧???
悬空车一路风驰电掣,好好能够直走的路白以执偏不,非要从高高低低的楼宇间穿梭拐弯,几次都差点点就撞进副本里,白千羽几乎都要被甩出去了。
“白以执!你吃错药了是不是?“
一脚油门踩到底,马达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白以执看也没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抱歉啊,太自卑了。所以有点心理变态了。”
???
好不容易到了白氏庄园,白以执摔门就走,一句话也不带说的,于是他就错过了,白千羽闯进白雄志房间的样子,以及之后的闹剧。
白雄志的房间在庄园最中间,视野特别好,一眼能够看到整个白家浮空岛,这里原来是迟瑞溪的住所,后来一直是他的地盘。就连后来嫁进来的尤莲达也很少过来,白雄志对女人有种“选妃”式的傲气,不经传唤不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