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千羽看的清楚,黑暗中,轿厢上起了突刺,毫不客气地扎入教习体内,噗嗤声是突刺入体的声音。
教习就那么站着,不说话不躲避,好像承受痛苦的不是他自己。
另一边,光幕布满整个房间,带皮手套的男人眼神狂热,他看着电梯里瑟瑟发抖的人,手下飞快地记录着。
【代号:和平鸽
长相:优秀
身体状况:合格
忍耐力测试:优秀
……】
电梯冲顶的速度越来越快,轰隆隆的响声回荡在和平鸽耳边,或许不知道多久后轿厢就会撞上顶端,然后把里面的两坨肉都压成肉泥。
和平鸽缓缓把手从脸上挪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前方,透过屏幕能够看到她颤抖的手和惊惧如兔子般的眼神,出于恶趣味,皮手套男按下了手边的按钮。
突然,电梯内的灯又亮了。
高大的被扎成刺猬的男教习就那么暴露在她面前,浑身都是血洞,因为突刺尖端太粗,他的肚子被捅穿,肠子和内脏从里面流出来,黏腻的油脂和体液像是淅淅沥沥地挂着。
和平鸽发出一声干呕,捂着嘴后退,尖叫被她死死压在喉咙里。
教习好像注意到她奇怪的举动,回过头看着她,和平鸽竟然从那被碾碎的绵密的眼珠里看出了一丝人的情绪。
“和平鸽,我们到了。”
随着话音落下,电梯猛地冲上顶层,教习被电梯内的突刺控制在原地,和平鸽却因为巨大的惯性整个抛飞出去。她柔弱的身体撞上轿厢壁,下意识发出的闷哼被外界的轰鸣声遮的严严实实。
诡侯躯体异于常人不假,但“和平鸽”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还长期营养不良,为了让她的身体反应更加真实,白千羽连豌豆护罩都没用,就那么硬生生撞了上去。轿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坚硬到离谱,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轿厢摇摇晃晃,她跟个肉包袱似的咣咣撞墙,教习同样随着轿厢东倒西歪,他的身体挂在突刺上,每次晃动的时候会发出突刺拉扯皮肉的声音,还有脏器晃动起来的水声。
这个惊悚程度和痛苦强度,要是真的小孩早就受不住了。白千羽估摸着现在这样差不多,和平鸽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紧接着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她昏死之后轿厢并未停止摇晃,大概又持续了十几分钟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电梯门打开了。
无数褐色的水蛭蠕动进来,像一片浪潮,它们覆盖地面和屋顶,呼啦啦爬上教习的身体,越过他之后原地只留下一架完好的人类骨架。
轿厢内的血迹被清洗的十分干净,地毯的每一缕绒毛都被嗦得锃亮。
地上和平鸽的身体很快变成了一滩褐色的汪洋,小女孩纤细的身体看起来粗壮了两倍不止。
水蛭们偏爱破皮和有淤青的位置,或者说偏爱血液,它们在舔舐她的伤口,白千羽意识到这一点,这跟“看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细密、酥麻、痒到心底。
根号四沉默了很久:“……我说不行就撤吧。这玩意儿看上去不比粉身碎骨舒服多少。”
白千羽:……
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
这世界早就沦陷得差不多,除了疯子就是诡异,只要活着就没有好受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想念被自己送回诡域疗养的管理理,千灯镇风景如画,还有张灵秀给她撑腰,闲来无事还能撸撸镇长……
就连食物她都买好了一大车!真是神仙日子!
或许只过了一分钟,也或许过了一百年,水蛭们终于退去了。有人走进来,拍拍白千羽的脸:“醒醒,醒醒,别睡了。”
白千羽也实在是装够了,躺在地上的“和平鸽”掀开眼皮,眼底还带着惊弓之鸟似的恐慌:“你……咳咳,我……”
“别你你我我的,醒了就起来跟上,跟不上可是会死的哦。”
没多犹豫,和平鸽立刻爬起来跟上女人的脚步。
电梯外并非预想之中的大厦顶楼,而是十分具有古典气息的厅堂,木质大厅中悬挂着漂亮的白灯笼,看上去与黑死城一向的风格不太相符合。
可仔细看去,那一盏盏高挂的白灯均是由白骨拼成,以手骨做支撑,纤细的指骨做架,一点一点拼出漂亮的宫灯。
“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