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陶乐迎先拍。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震翻爸爸的,结果自己的小画片飞了,爸爸的纹丝不动。
轮到陶振,又是轻松一拍,陶乐迎的第二张小画片也“阵亡”了。
陶乐迎咬紧牙关:“再来!”
两人来来回回,陶振趴得腰都酸了,换了好几个姿势,陶乐迎却还叫嚷着:“再来!”
陈逸凝和陶冠泽,早就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看小孙女输急了要哭,老两□□换了个眼神。
陈逸凝温声劝道:“乐迎啊,输赢常有的事儿,玩得开心就好。”
陶冠泽放下报纸,决定和老伴儿一起,以身作则,给孙女示范一下,什么叫“平常心”。
两人各做了几个。
前两轮还算平和,陈逸凝手法巧,赢了一次。
陶冠泽动作慢悠悠,但力气大,也赢了一次。
但很快,问题来了。
陈逸凝发现自己的画片儿被陶冠泽赢得只剩了一张后,心里那点好胜的小火苗蹭地就起来了。
她不信邪,换了个角度,手腕下沉,铆足了劲狠狠一拍。
“啪!”
陶冠泽的画片依旧岿然不动。
陶冠泽还晃悠着腿,乐呵呵地点评:“老婆子,别光使蛮劲儿,你这纸片子太薄,不经拍,得……”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陈逸凝猛地抬起头,眼神满是“屡战屡败”的憋屈和对老头子那副“悠闲得意”样的不爽。
尤其听到他还要“指点江山”,简直是火上浇油!
陈逸凝想也没想,顺手就把最后一张画片儿扔了过去:“让你得意!显摆你厉害是吧?欺负人!”
陶冠泽被砸了个正着:“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
他又惊又冤:“玩个游戏,怎么还带打人的?!”
“不玩了!”陈逸凝气呼呼地站起来,“没劲!”
陶冠泽一见这架势,立刻举手做投降状:“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你们玩,你们玩。”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陶冠泽揉着被砸疼的胸口,往门口走:“我去活动室下棋去!那玩意儿……安全!”
最后两个字,他特意咬得又重又慢。
一旁的陶振赶紧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一张脸憋得通红。
陶乐迎眨巴着大眼睛,视线追随着爷爷匆匆溜走的背影,又转回来,落在气鼓鼓的奶奶身上。
她的小脑袋瓜彻底迷糊了:爷爷奶奶不是来教她“平常心”的吗?怎么自己倒先打起来了?
陶乐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平常心”,可太难懂了。
社区活动室里,几张磨得油光水滑的小方桌,就是家属院的这些老伙计们厮杀的“战场”。
陶冠泽一进门,就锁定了自己的老对手,退休矿工赵师傅。
老赵人长得精瘦,棋风极其刁钻,是这院子里屈指可数能跟陶冠泽杀得难解难分的主儿。
很快,老赵对面的那位就被杀得片甲不留,苦笑着摇头认输。
陶冠泽立刻踱过去,一屁股坐在还带着余温的板凳上:“来,咱俩杀一局。”
老赵乐呵呵地呷了口茶,点了点头。
可陶冠泽今天的运气已经在刚刚拍画片儿的时候用完了,到了棋盘这边,手风出奇的不顺,开局就失了先机,很快就败下阵来。
“嘿,老陶,今天这棋路可不像你啊。”老赵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今天他一盘都没输,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得嘞,时候不早了,得回去给我那小孙子蒸蛋羹喽。”
“哎,厨房里的活让女人们去做就是了,别走别走,再来一局。”陶冠泽一个箭步上前,堵在了老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