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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跳舞班就更别提了。”姜禾摇摇头,“人家明确说了,起码得四岁半、五岁左右的孩子。骨头长开点,能听懂老师的话,手脚能协调动作才行。现在送去,纯粹是难为孩子,也难为老师,白花钱。”

“不过,”姜禾话锋一转,带着点小兴奋,“老师虽然说不建议现在报班,但给了不少实在的好点子呢!”

“她说,在家多给孩子放放歌,儿歌啊,节奏欢快的曲子都行。”姜禾眼睛亮亮的,“带着她们跟着音乐拍拍手、跺跺小脚丫、扭扭小屁股,这就是顶好的音乐启蒙了!孩子高兴,自然就喜欢。”

接着,她看向婆陈逸凝:“妈,画画这块儿可就真得靠你了。上次你带她们玩颜料,俩丫头可高兴了。老师也说了,这年纪的孩子,就让他们随便涂,随便抹,用手印、脚印都行。关键是让她们玩得开心,千万别管她们画得像不像、好不好。您有空就多带她们玩玩。”

陈逸凝听得连连点头:“成!她们爱怎么涂就怎么涂,我陪着,保证不拦着。正好我这新颜料多着呢!”

得了专业老师的肯定,又有了新工具,老太太感觉腰杆都硬了。

日子就在孩子们的咿咿呀呀和满屋子的笑闹声中滑过。

陈逸凝得了空就铺开纸创作,新颜料用得顺手,心里那个开画展的小火苗时不时窜一下,又被孙女们的呼唤按下去。

转眼到了九五年初秋,被全家“放养”了两年的陶欣迎和陶乐迎,精力旺盛得像上了发条的小马达,翻箱倒柜、追逐打闹,常常闹得陈逸凝刚拿起画笔就得放下,对着画了一半的作品叹气。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陶乐迎身上。

陶欣迎性子沉稳,是能安安静静地自个儿玩的,但耐不住陶乐迎是个闲不住又爱招惹人的主儿,很是知道如何挑战姐姐的忍耐极限。

陶振和姜禾下班回来也常常累得够呛。

眼瞅着家里快招架不住这两颗“小炸弹”,两口子一合计,又特意去问了问矿务局幼儿园小班的赵老师。

赵老师见过几次这对机灵的双胞胎,说孩子口齿清楚,能听懂指令,虽然是九二年下半年生的,按理到九六那届才符合正规年龄,但可以提前送来试试看。

就这样,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初秋清晨,还没到规定入园年龄的陶家姐妹,被“战略性”地送进了矿务局幼儿园小班。

同样被送去的还有宋远舟、楼璟煜和毛蛋儿三个小朋友。

第33章

入园第一天,陶家的阵仗可不小。

陶冠泽、陶振、姜禾、陶忠都请了会儿假,特意和陈逸凝一起,浩浩荡荡地送双胞胎去上学。

红砖墙围着的幼儿园门口,上演着各种版本的“生离死别”。

小小的陶欣迎、陶乐迎被赵老师牵着手,走到教室里,安置在一把小木椅上。

椅子对她们俩来说有点高,穿着花布鞋的小脚丫悬空晃悠着。

陶乐迎的小嘴瘪成了倔强的直线,眼圈发红,里面蓄满了随时要决堤的泪水。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那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小叔叔扬手跟她们俩打了个招呼后,就扭转了身体往回走,身影慢慢变小、变模糊,最终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拐角。

当最后一个人的身影彻底不见,陶乐迎心里紧绷的弦骤然崩断。

“哇——————!!!”

酝酿已久的巨大悲伤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故作坚强。

陶乐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眼泪和鼻涕汹涌而出,糊满了她的小脸蛋。

她的小手徒劳地伸向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方向,像是想要把离开的亲人们抓回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充满了被遗弃的恐慌和无助。

赵老师经验丰富,立刻蹲下身,将这个哭成泪人儿的小可怜轻轻搂进怀里,温暖的手掌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背,声音轻柔:“乖,乐迎不哭,不哭哦。爸爸妈妈他们只是去上班了,太阳公公下山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准时来接你的!你看,这里有好多可爱的小朋友,还有好多你没玩过的玩具呢……”

然而,赵老师的安抚,在陶乐迎此刻山崩地裂般的悲伤面前,显得如此微弱。

她在赵老师的怀里哭得更加变本加厉,小身子扭动着,像一条试图挣脱鱼网的小鱼。

陶欣迎的状态与妹妹的崩溃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