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你——”
考虑到我说的话可能会被祂误会成不欢迎,我将已经到舌尖的话卷了回去,感觉自己像只因为舌头太长,把舌头吞到嗓子眼的蟾蜍。
“你没走呀?”等我再说话,语气就开心得很明显了。
“嗯...我的意?思?是,你没走,真好。”
说完这话,我又觉得直白得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影子轻轻笑了笑,伸手摸我的头,脸上浅淡的笑意?加深,骤然寒尽春生。
祂的手很冷,我的心却很暖。
“你今天...也会陪着我吃饭吗?”我问祂。
我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希冀,能否被祂完全?读取成功,只知道我此刻故作儿时对母亲们撒娇的模样,是希望祂能留下了陪我的。
有祂在,那种?无?时无?刻缠着我的孤独感就消失了。
人?一旦握住太阳,就难以松手,我想,没人?能不贪恋这样的温暖。
影子垂下头,微微偏过脸,最终安静地点了点头。
我拉住祂的手,伸出尾指强行与祂拉钩。
“那就一言为定?咯!”
祂没有拒绝,我便得寸进?尺。
“你答应了,今后还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或许是我盯着祂的视线太灼热,才会将祂烫得下意?识避开,连尾指也缩了缩。
当发丝随着祂的侧身扬起的时候,我勾着祂的尾指微动,唇角的笑被抹平。
“你会的,对不对?”
我再次向祂求证,祂只一味避着我,不肯开口。
祂总是这样,连弄虚作假都不屑。
原本飞扬到半空的心情随着祂的发丝一起落下,沉沉地压着我的心口。
可我又安慰自己,至少祂没有收回祂的手。
大概是我自欺欺人?,在祂收手之前,我抢先松开了勾连的尾指。
“我饿了。”
转移矛盾解决不了问题,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祂却明显地松了口气,指尖轻弹,几点暗影就飞掠而出。
“我抱你去?”这回是祂主动提出的了。
我没戳穿祂欲盖弥彰的心虚举动,而是沉默点头。
昨日祂抱着我从卧室到餐厅只用?了几秒钟,今天我却觉得时间格外漫长,空气里的氧都被抽走大半,让呼吸都变得煎熬。
正是在这份煎熬中,我忽然想起了关兰。
很罕见的,昨天我向她的助理致电,她没有再回电话。
人?的远近亲疏啊...常常藏在这样的细枝末节里。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想起手机。
它一直被我捏在手里,原本是担心奚蓉会不会因为昨晚上没跟她报备晚餐而担心的。
结果?当我打开微信的时候,却发现在不可能的时间,我给奚蓉照常发了消息。
那些消息的口吻同我平日一样,就连图片的拍摄角度也是。
如果?不是我确信当时自己不是在影子怀里昏沉,就是在影子怀里吃饭...
浅淡的甜扭曲地攀上心头。
“你发的吗?”我对影子晃了晃手机屏幕。
祂抿唇,不安地点头。
在祂忐忑的时候,我想起自己无?法落地的心,原是该报复回去的,最终却叹了口气。
“你这样了解我呀?”语气柔软得近似撒娇,而非指责。
我暗自观察祂的反应,却见祂愣了愣,一时像是怔住了,紧抿着唇,连借口都不愿意?找。
其实?我也曾猜测过,在我遗失的记忆里,会不会忘记的不止是我那位未婚妻?
除了未婚妻,我是不是还忘了谁?
不然祂何以对我这样熟悉。
后来单独相处的时间里,我也没从祂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缠着祂,在不分日夜的荒唐里迷失自己。
到后来,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只想同祂更长久地相处下去,而祂也会在我疲乏睡去的时候,以我的口吻向奚蓉报平安。
我也注意?到,大部分时候,祂不会替我回复关兰的消息,偶尔发的几条也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