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情绪很稳定,但我的声音却是哽咽的。
祂只需收拢手臂将我拥紧,我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便如蚍蜉撼树,只能在祂的怀抱里继续听那擂鼓般的心音。
我看不见祂的脸,可当?冰冷的水滴落在我的眼睫上,血色模糊视线,我就知?道是祂哭了。
“露露。”
祂低声唤着我的名字,不对我的问题做出回应。
“不许忘了。”
我有些迷茫了,祂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如果能听到,为什么不回复?
至于祂不许我忘记...从未记得,又何谈遗忘?
“露露要想起我...”
“我最爱、深爱的露露。”
祂依赖地俯身,将脑袋靠在我的肩头,温柔悦耳的声音就一字一句地落进?我的耳朵,这样清晰。
“要和露露在一起,再不分开。”
有些冷,到底是因为内心空洞导致的寒冷,还是因为祂过于冰凉的身体贴近带来的失温,我不清楚。
“我们永远亲密..只有我知?道露露喜欢什么...”
情感遭遇难题,身体亦面临考验,或许我的思绪就是这样被搅成混乱晦暗的精神海。
口鼻呼吸化成白雾,潮热与寒意同时降临,我不得不主动抓住祂的胳膊,以盼在昏沉的快意汪洋里抱住唯一的浮木。
“要温柔...”祂这样说着。
腥甜的血液味道在我鼻尖散开,血色水流覆盖肌肤,一点点流淌蹭过皮肤上微小?的肌理纹路。
风并不如从前那样过分,只是浅撩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脆弱。
“也要——”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祂横抱着,尚为一切被过度放大的感知?蜷缩微颤时,就望见那些早就撤离的黑影卷土重?来。
风尖利地呼啸着,我惊慌地搂紧祂的胳膊,水流的“嘀嗒”声竟也能在这样的时刻闯入耳朵。
“呲啦”,“唰”。
窗帘忽然被完全拉上,连一丝透出光亮的缝隙也无,光明被彻底剥夺。
我陷入黑暗,眼前却还有液体般扭动的墨色,脚步声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怎么可能?这房间里难道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存在?
只一个都这样了,有两个日子还怎么过?
指尖陷进?祂胳膊冰冷腻滑的皮肤,我无法克制地感到恐惧,脑袋一片空白。
“叩叩叩。”
突然的声音将我吓得一抖,祂也停下动作。
耳边风啸停歇,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连水滴声都消失了。
“露露起来了吗?”
这是奚蓉的声音。
尽管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动静并不小?,客房的隔音也不太好,但奚蓉似乎毫无察觉。
我还在惊吓的余波里没回过神,听到好友的声音,偏是在这种时候,下意识就从祂怀里挣开。
“该吃晚饭了!”奚蓉喊道。
祂紧了紧搂腰的手,我用手推了推,没理会祂小?声委屈的那句“露露”。
“起来了,现在就起。”扯着嗓子应了一句,我才发现嗓子哑了。
明明我刚刚忍得辛苦,不知?怎么还是哑了声。
没忍住,我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哪怕在黑暗里寻不到方向,我也知?道祂是能看到的。
祂松开手,托举我的力?道忽然卸掉,膝盖一软,我险些跌倒在地,冰冷的水流托了我一下。
窗帘被重?新拉开,光明重?归世界,甚至有些晃眼。
我站在原地,看见祂遁回影子里,背对着我,一副生了闷气的模样。
气什么?
不就是气氛正好,在准备直入主题的时候有人打扰,而我没有默许纵容祂继续吗?
没打算理会祂的无理取闹,我缓了缓,确认还有力?气,也走得动道,就准备给奚蓉开门。
冷风吹过,浓墨似的黑影缠上我的脚踝,将我扯着往床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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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写着写着眼睛酸得睁不开,一直流眼泪,没办法码字,就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