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啊,怎么办,我太愧疚你了,还得让你替我去店里。”脸蛋还是红得简直要拉警报,但精神头看上去好不少。
“好好养病,又不是一两次两次了,况且你不是说今天人很多,你没生病我也是得过去搭把手。”
“啊我更愧疚了。”他顿了一下,眼神落在挑衣服人的后背上,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你现在还在暗恋我们学校的那个学长吗?他都那么对你了干嘛还喜欢他?”
实战测评第一,综合实力拔尖,训练优秀代表,这就是二十一岁的纪耀明。
温启追逐着这个背影。
因为分化,他的高中过得很痛苦,断生活费挨饿是家常便饭,回家也免不了一顿毒打。但这都还好,皮肉之苦疼就疼点了不算什么,下课后偷偷在训练场当陪练也能活下去。
只是他们要把自己最后一点价值也榨干,在拿着海莱特大学射击系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回家的时候,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他完全陌生的人站在客厅,只听见一旁的温漠对他说准备准备联姻吧。
人活一点念想,对温启来说就是纪耀明。
记得那个毕业季特别漫长,温启辗转了三四个星球藏了两个月才拿着录取通知书踏进了学校的大门。
纪耀明不难找,路上随便找个同学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在哪儿,所以自己揣着那封写了一个假期的情书来到了图书馆。温启还记得当时绿树成荫,他被一个人在图书馆前的绿荫大道拦下,是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知道找纪耀明的心很急切,甩开紧抓自己的手,转身就顺着台阶往上跑。
他运气好,碰到纪耀明出来。
他的身边依旧围满了人,是自己从十六岁开始追逐都挤不进去的地方。
年轻人总是一往无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当时的他迈步上去朝人群中心的人递上那封分量很轻的情书。纪耀明接过,本来吵闹的人群突然沉默下来,偶尔还传出两声不屑般的嘲笑。
说实话要是换成现在的他指定不会这么干。
纪耀明先是扫了眼情书,又抬眼看着自己,温启现在想想当时的他紧张昏了头,其实纪耀明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不实,实际上,根本看都没看他。
呲啦——
纸张碎裂的声音很好辨认,看着在他修长指尖成为两半的情书,毫不留情被人扔进身后的垃圾桶,人群里有的笑起来,纪耀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说:“真恶心。”
温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beta喜欢alpha,在别人看来是这么一件难堪的事。
“……喂,在听我说吗?咳咳咳……”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温启走进车库打开车门。
友人担心地声音喋喋不休:“好啦好啦喜欢就喜欢啦,不就是暗恋嘛,我也不是不懂你。”
温启不知不觉把领带系得有些紧,“没有了,”他轻笑一声把搭在小臂上的外套扔在副驾上:“打算要放弃了。”
电话里徐逐声音突然高起来,震惊之余还有很多喜悦:“嗯?嗯?!!!你说什么?!你是说毕业三年后就把你那个脑子治好了?”
“有这么夸张吗?”
徐逐猛猛点了两下头,意识到对面的人看不见,而后又头疼地用手托着头:“那肯定,这样也好,可以留意一下…周围的人了。”
温启启动车子,摁了个导航轻车熟路开上高架,徐逐震惊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当年告白的时候他也在场。
但都已经不是一腔热血的年纪,爱情很珍贵,可是抓不住的就算了,至少他努力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慢慢来吧,况且等第一部队回自己战区以后也就跟他没什么交集,相信总有一天就能淡漠了。
“给我点时间吧……行了先不说了,我到了,明早会跟你说一下营业情况。”
病员震惊又心疼地嘱咐了几句,尤其是让温启把他工作制服口袋里的戒指戴好。
“虽然是自己的店也难免鱼龙混杂,戴着能少很多麻烦。”
sss歌舞会场,是徐逐投身异乡奋斗了五年的结果,它在首都最繁华的街道建了三层,温启也出了不少力。
建筑金碧辉煌,里面的人一掷千金。
从三米高的大门进去,温启穿过一楼中心相较于地面抬高五厘米的圆形舞池,走到后面的员工通道,笔直地朝前七八步后右拐走进员工更衣室。
找到标着“徐逐”的柜子前脱着衣服,挂在柜子里的两件制服衬衫都鎏金烫边,其中一件的领口还用金线绣了个“温”字。
“喔,温老板过来了?”
“下午好。”温启笑着系好制服衬衫的扣子:“来帮个忙,你们徐店长的制服放哪里了?”
“哦,店长的马甲是吧,诺,上次塞给我了我正好想过来给他。”
胸前的工牌写着“徐逐”,温启听话地摸了下口袋,果不其然从里面掏出一枚镶钻戒指。
温启食指中指无名指都试了一下,虽说他让自己带上,但是吧,好像有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