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绑进头巾,拍拍围裙折叠带来的褶皱,于饴准备好了。
还有一套。
于饴看向瑟琳恩,瑟琳恩看向桌上的围裙和头巾。
如果说瑟琳恩想过自己以后不会做什么事情,那一定包括穿着围裙头巾制作甜品。
于饴赶紧解释道:围裙是用来保护衣服的,避免制作甜品时弄脏衣服,干掉的蛋清有时很难清理。
说完这句,两人下意识的看向瑟琳恩身上,那闪着银润光泽的盔甲。
抱歉,瑟琳恩小姐,我实在是有些糊涂了。于饴不好意思的捂住脸。
她实在太习惯瑟琳恩了,习惯到常常忘记对方穿着一身精致的盔甲,披着笼罩全身的不知名材质的黑色斗篷,甚至除了吃甜点的时间外,瑟琳恩连头盔都不怎么摘。
并没有,你想的很周到。瑟琳恩下意识说道,看着于饴仍有些尴尬的模样,嘴比脑子快的吐出一句话,于饴小姐,我想我的确需要换上。
于饴诧异的抬起头。
瑟琳恩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她怎么换上,于饴带来的围裙就算是大一些的,也一定没有大到可以围在盔甲上。
她需要脱掉盔甲。
瑟琳恩小姐。一片沉默中,于饴连忙出声道,抱歉,我刚刚的反应有些夸张了,我只是对自己的自作主张有些尴尬,我并不是想让你为难,请不要因为我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让你做不愿意的事情,这才会让我难过。
话赶话的说完,于饴感到脸更烧得慌了,这回不是尴尬的热度,而是另一种更炙热的羞赧,她在说什么,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啊!
没有,你没有让我为难。瑟琳恩也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道,我只是,我的确觉得我需要。
两人都有些微醺的对话完,一个赶忙拿着围裙头巾回到小屋,一个在内心尖叫出声。
【瑟琳恩,你真是疯了,你疯了,你完全疯了】
巨熊愤怒的咆哮着,好像要穿衣服的不是瑟琳恩,而是它一样。
瑟琳恩抬手按在头盔上,须臾,她摘下头盔,然后是斗篷,随后,她一件件摘下身上的盔甲甲片。
像是摘下某种束缚
这套盔甲有着压制诅咒的力量,从穿上它的那天开始,瑟琳恩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因为想和一个人做甜品而脱下它。
于饴紧张的背着舒芙蕾的制作流程。
虽然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瑟琳恩小姐不就是换个衣服吗,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然而她就是紧张到已经将舒芙蕾那简短的制作方法背了十余遍。
直到门开的声音,让于饴望过去。
女人穿着简洁的丝质长裙,身量高挑修长,薄薄衣物下的臂膀有着隆起的肌肉,充满着某种蛰伏的力量感。
骨感分明的修长大手上拿着纯白的头巾,微微凸起的青筋和着柔软的布料,交织着某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性感。
那张于饴见了许多次依旧惊艳的脸上,微微蹙着眉。
我没有更合适的衣服了,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于饴小姐。
于饴连忙摇头,冒犯到没有,就是那个围裙在瑟琳恩身上,真是有一种格格不入的荒谬感。
好像某个王公贵族的继承人,穿着她那价值不菲的常服,你以为她要去练剑,结果穿上围裙准备做小蛋糕的既视感。
什么奇怪的形容。
于饴有时候真想把自己那不着边际的脑子控一控。
还有这个头巾,抱歉,我没有穿戴过,实在没有办法将头发绑上。
啊,这个啊,我来帮你吧。于饴下意识接到。
瑟琳恩有一瞬间沉默,好一会才答应下来,有些僵硬的走到桌边坐下。
她看着于饴在前方拿起木梳和皮筋,然后走到她身后。
视野看不见的地方,感知更加明显。
一种独属于于饴的柔软香甜的气息从身后极近的距离传来,围绕着她。
瑟琳恩下意识绷紧了肌肉,她还是不太习惯于饴靠的太近。
可她昏头的答应了于饴的帮忙,现在坐在这里,骑虎难下的等待着,仿佛不是于饴要帮她绑头发,而是要落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