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目前为止,唯一还想要给他庆生的人了,沈清源放她进来。
沈素溪一脸期待:“许个愿吧。”
他闭上眼睛,许愿可以永远跟姚映夏在一起。
蜡烛吹灭,没人想吃蛋糕,沈素溪拿起两只酒杯,递给了儿子一支:“恭喜成年,清源现在是大人了,可以喝点大人该喝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的妈妈,太像那天早上逼他喝那些黑色药汁的躁狂版沈素溪,哪怕她今天做了伪装,眼神还是一样疯狂。
见儿子并没有立即喝下去,沈素溪蛊惑说:“清源,快点喝呀,喝完就可以去拆生日礼物。”
如果今天姚映夏没有说出那句话,想必他已经尽数喝下,然后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去享用自己的生日礼物。
可姚映夏说了,清源永远不会伤害我。
他不忍心辜负,放下了酒杯。
沈素溪一脸困惑又伤心:“清源,你为什么不喝?你不喜欢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你难道真的想跟你父亲一样,找一个男人厮混一生吗?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边说边流泪,浑身都在剧烈颤抖,高高扬起手臂,又想向上次那样打他。
这次却被沈清源攥住了手腕:“妈,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再逼我了。”
沈素溪狂笑:“不是你先逼我的吗?”
是他自食恶果,虽然只有一次。
沈素溪不依不饶:“清源,要么你喝掉这杯东西,去我房间跟姚映夏睡一觉,要么明天我就把你送去戒治中心,好好治一治你的病,你自己选。”
沈清源突然挥手将那个漂亮的蛋糕摔到地上,又将两杯红色液体浇了上去,而后站起身来,毫无预兆的掐住了沈素溪的脖子。
她从没想过清源会对自己动手,更没想到儿子的气力会有这样大,沈素溪一脸震惊的被他掐的踉踉跄跄,就这样退到了露台上。
外面风雨大作,不过几秒,母子二人就被冰冷的雨水淋透。
沈素溪疯狂大笑:“清源,你想杀了我吗?”
她的上半身已经被儿子推出了围栏边缘,似乎只要再轻轻用力,就可以令她万劫不复。
沈清源的眼睛与窗外的乌云别无二色:“妈,请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我喜欢映夏,我会给你证明。”
沈素溪已经被雨水砸的睁不开眼:“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沈清源,你跟你爸爸一样无耻,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送你去戒治中心!”
如果杀人不需要坐牢,恐怕他已经动手,可那样他会有好几年见不到姚映夏,沈清源终于松开了手。
沈素溪开始剧烈的咳嗽,同时不忘出言嘲讽:“清源,原来你不敢啊……”
她话音刚落,就见沈清源双手一撑,坐上了围栏边缘。
狂风吹拂,他似乎摇摇欲坠:“妈,你真的要逼疯我吗?就像你逼疯父亲那样。如果你执意如此,明天就会看见我的尸体。”
沈素溪不肯轻易屈服,甚至为此而感到愤怒:“清源!你是在威胁我吗?”
直到她看到沈清源张开手臂,像是一只振臂高飞的鸟。
可是外面风雨大作,他只会跌落万丈深渊。
沈素溪终于感到害怕,小心翼翼靠近说:“你先下来,别吓妈妈。”
“不要过来。”他的声音冰冷,充满威胁,“你知道的,我很少骗你。”
唯一一次,也不过是为求自保,谎称他跟姚映夏是情侣。他那时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姐摆脱困境,没想到会就此深陷。
沈清源向后仰去,抬头看向天空,雨水砸到眼睛里,痛感十分强烈,又像泪水一般不断滑落。在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姚映夏就是那唯一一抹亮色,如果连她都彻底消失,自己似乎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沈素溪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得瘫倒在地,终于彻底妥协:“妈妈答应你,不会再逼你,我发誓!清源,你下来啊,妈妈求你。”
少年终于从围栏上跳下,接过沈素溪的房卡,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了个人。他没敢开灯,慢慢靠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映夏?”
窗外巨大的闪电一闪而过,将室内照亮了一瞬,眼前的景象令他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姚映夏被包裹的像个礼物,各个关节和重点部位都缠绕着白色蝴蝶结绸带,只是没穿衣服。
他伸出手去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等到回过神来,壁灯已经被打开。
眼前的景象太过美丽,他都不忍心眨眼,母亲真的给他准备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姚映夏被那刺眼的灯光照的微微睁眼,与通体雪白不同,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似乎非常难受,眼睛里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她睁开眼睛,似乎还认得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地说:“清源,我好难受。”
如果是旁人这般出现
在他眼前,沈清源相信自己一定会无动于衷,可这是姚映夏,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眼下是连在梦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
沈清源很难压下那不受控制的气血翻涌,身体上的炙热和被雨淋湿的衣服就像是来自两个极端的折磨,他终于还是脱掉上衣,靠近了她。
紧随其后悄悄跟随的沈素溪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天都亮了,此时此刻,她终于不再怀疑儿子的性取向,悄悄帮他带上了门。
“映夏,我送你去医院。”他努力想要继续当个正人君子,并试图找到能够给她穿上的衣物,可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衣柜里空空如也。
沈清源又尝试着用床单将她包裹住,可她太热了,手脚不停挣扎,很快那些蝴蝶结绸带都开始错位,变得松松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