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现金付款,又将药替换进了装着vc的小瓶子里。
当天晚上,跟沈长河许念一起吃完饭后,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姚映夏今天似乎格外粘人,抱着许念的手臂,将头倚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一个离开妈妈活不下去的缠人小孩。
沈长河莫名有些不高兴,却也不好说什么,沉着脸又看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起身去窗边接听,眼睛却下意识的盯着许念那边。
姚映夏不动声色的将药瓶掏出,塞进了许念的外套口袋里:“妈妈,记得按时吃药,每天一颗。”
许念几乎瞬间猜到了女儿给她的是什么,她惊讶于女儿的细心,将那个小瓶子紧紧按住:“谢谢夏夏,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原本她也想找个时间去买避孕药,可沈长河总是将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哪怕他偶尔不在,也会派人盯着她,许念根本找不到机会。
沈长河直到接完电话,也没察觉出任何异常,远处沙发上的母女二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情节,一起开怀大笑。
这样也不错,医生说了,心情愉悦的时候,更有助于怀上宝宝。
第37章
暑假刚刚开始,沈素溪就带着小男友出国度假,这令她的心情稍稍好转,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症结。
直到六月二十日回到家中,才肯再次面对现实,喊人调出了家中所有监控,截出了姚映夏来找清源时的片段,开始仔仔细细的看。
高考之后,姚映夏总共来了六回。
第一次是阴天,凉风习习,她跟沈清源一起进了书房看书,两个人坐在露台上,似乎是看的同一部书的上下两册,偶尔交流一下情节,就这样坐了一下午,天色渐暗的时候,姚映夏终于看完最后一页,心满意足的合上了书。
沈清源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她说好,两个人在餐厅吃饭,看上去倒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等到用餐结束,沈清源又出门送她回家。
第二次姚映夏带了礼物来,是个画着卡通图案的大盒子,拆开后是许许多多的乐高零件,两个人干脆在客厅席地而坐,从早上开始拼,中午也只匆匆吃了简餐,又一直拼到日落,终于拼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兔子。
看姚映夏爱不释手的样子,沈清源干脆又帮她把那只兔子抱回了家。
第三次来,两个人进了别墅二楼的影音室,看了部刚刚上线的恐怖电影。
沈素溪怕鬼,可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还是强迫自己在不断闪现的鬼影之下,逐帧逐帧的看。
姚映夏比她想象中心理素质要好得多,整场电影看完,她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是偶尔出现些太过血腥的画面,她脸上才会露出些许不适的神情。
沈素溪看完这段视频之后,不得不拿出圣经翻看了好一会儿,才压下那糟糕的电影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继续去看剩下的监控视频。
姚映夏第四次来,沈清源开始带她打游戏,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手柄探索世界。
这还是姚映夏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游戏,很快就被精美的画面丰富的剧情深深吸引,她一连来了三天,上班一样早出晚归,直到彻底通关。
以上就是沈素溪看到的他们在家里的全部接触,没有接吻,没有拥抱,没有牵手,甚至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不对,也有一次,是在游戏通关的时候,两个人击掌相庆。
沈素溪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片刻之后,突然又暴躁的开始捶打面前的电脑,直到将那台可怜的笔记本锤到黑屏。
年纪轻轻的少男少女,哪个谈起恋爱不是血气方刚、干柴烈火?但凡能有机会单独相处,都恨不得将对方吃干抹净,哪怕不做到最后一步,也得有起码的肢体接触吧?
可眼下他们更像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哪怕亲近,也极有分寸的保持着安全距离。
沈素溪非常想用“清源只是格外绅士”这种说辞来欺骗自己,可心里又一清二楚,他们绝对不是在真的交往。
沈素溪狂砸一通之后,又去阳台上抽了一包烟,终于还是决定再给儿子一个机会,毕竟清源并不排斥姚映夏,他们兴许还可以更进一步,这也是她最后的希冀。
最近几天是许念的排卵期,沈长河每天都要坚持造人,偶尔还要早晚两次,许念流产后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彻底恢复,这下又被他折腾的不轻,可总归拿到了夏夏给的药,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心里负担减轻了不少。
只是那避孕药的副作用对她来说有些明显,刚开始只是偶尔晕眩,浑身无力,后面就有些吃不下饭,等到吃药的第七天,许念的胃变得极不舒服,频频想要呕吐。
联想到怀夏夏的时候,胃也是这样不舒服,许念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怀孕,幸好她当过十几年护士,很快记起这是避孕药带来的普遍反应,只要坚持吃下去,副作用会逐渐消失。
可这天清晨,沈长河再次将手探进她睡衣的时候,许念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干呕出声。
沈长河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瞬间停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而后小心翼翼将她抱住,眼中都是欣喜:“难道有了?”
就见许念一脸苍白的样子,勉强笑笑说:“胃有些不舒服,兴许只是吃坏了东西。”
沈长河却立即将她外出的衣物拿了过来:“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此时此刻,姚映夏正在楼下吃早饭,碗里的红枣银耳粥已经变凉,她也才吃了一半,走神间身旁就坐了个人。
姚映夏只看到了那只修长的手,就知道来人是沈星川,她下意识的没有抬头,不想再次被他搅得心烦意乱。
就听他带着笑意说:“小侄女,早上好。”
他一切如常。
她看起来却不太好。
沈星川看向她眼睛下的那弯乌青,终于收敛笑意,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你该不会一夜没睡?”
岂止一夜,自从知道许念流产,她这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哪怕偶尔睡着,脑子里都在疯狂想关于妈妈的事。
姚映夏露出一个苦笑,看起来比高考前还要憔悴,到底不想示弱,只敷衍道:“不学习我睡不着。”
沈星川叹气:“那你真是病得不轻。”
他没想将姚映夏逼到绝境,甚至怕她难受,都没有说出许念流产的实情,只是这样而已,小侄女都已经接受不了,如若她知道更多,怕是恨不能将沈长河千刀万剐,连带对他“恨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