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宁能主动提起,说明他已经想明白,也放下了,时稚希望他放下。
不用跟徐以宁继续纠缠,不用跟徐家打官司,时稚心情格外愉悦,去悦澜居的路上眉开眼笑。
“这么开心。”傅聿初开着车,有点吃味。
“还行吧。”
傅聿初抿着嘴唇,语气酸酸:“看你不是还行,是非常。跟他见面就这么开心啊。”
“傅聿初,你讲不讲理。”时稚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这是因为要拿到小楼而开心,你不要故意曲解我开心的原因。”
傅聿初哼了一声,他对徐以宁的人品持怀疑态度,预感今天的谈判不会顺利。
因此停好车后不放心地跟时稚争取:“你一个人上去真的可以?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上去吧。你要是不想我露面,我就在外面等你,或者去楼梯间。”
“不用,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拿下来了。”时稚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徐以宁,以免节外生枝。
傅聿初知道时稚在想什么,因为知道,所以更加担忧:“我怕他动手。”
“不会。”时稚失笑:“他不会对我动手。”
傅聿初郁闷地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你倒是了解他。”
“走了,等我回来。”时稚凑过去亲了傅聿初一口,开门下车离开,一气呵成。
傅聿初看着时稚的背影消失在公寓门口,想了想下车跟了上去。
再次踏进住过一年的地方,时稚内心出奇的平静。
他想:不管有过怎样的背叛和争吵,他跟徐以宁都曾有过温暖过往。如今分开,有争吵,有伤害,到底没闹到不死不休。
不算圆满,但终于不用再纠缠。
电梯到达11楼,时稚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出。房门大敞着,他一眼望进去,满室狼藉。
徐以宁颓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发丝凌乱,双眼通红。那眼神里交织着狼狈、不甘,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死死地钉在时稚身上。
时稚被那目光刺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到一旁的茶几上——上面杂乱地躺着几张照片,像无声的证物,揭示着“不堪”的真相。
悬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重重坠地,砸出一声沉闷的回响。一种如释重负的踏实感竟随之蔓延开来,时稚甚至有些荒谬地想——
果然,又被傅聿初猜中了,等他回去那人怕是会得寸进尺地提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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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9点见呀,晚安。
第52章
时稚很小的时候随爸妈在海边小渔村待过一段时间。沿海多雨水,尤其夏天,台风暴风雨非常频繁。
小时候善于观察的时稚发现,每当暴风雨来临之际,海面总是格外平静,他不懂为什么。
那时候爸爸告诉他:“大海有自己的情绪,他不是平静,而是在算计,该用多大的浪才能让天空听到自己的声音。”
上学后时稚接触了科学知识,知道海面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是大气能量重新分配过程中的过渡阶段,是自然科学现象。
但时稚至今依然坚信爸爸的解释——大海只是在酝酿情绪。
暴风雨来临前海面的平静,会让人压抑、忐忑和期待,但等到风雨真的降临,反而会有种悬空许久后落地的如释重负。
看,你所惧怕的,逃避的,忐忑的,终会来临。
像是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不是期待落空的恍然,而是果然如此的平静。时稚长舒一口气,转身将门虚掩上,挡住了对面屋子小情侣好奇的探究。
他绕过徐以宁,一张张拾起桌上的照片细看——照片清晰度和角度选的都很一般,一看就知道是偷拍,五张照片场景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有时稚这个主人公。
酒吧门口的暗巷被两个混混架着打算离开,被身穿风衣的男人半搂着入住酒店,墓地前仰着头看向撑伞的男人,小区门口的黑色轿车里跟人拥吻,还有超市货架旁挑选战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