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钟守从浴室出来,便看到江寒坐在床沿发呆,头发还在滴水,背上洇湿了一圈。
自从前几天预定会的事情结束,他就总走神。有时候是吃饭,吃两口,突然不动了,目光虚散,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入迷。要么是洗澡,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多小时里面还是哗哗水声,在门外喊他一声,会猛地回神应声。
江寒深呼吸,打起精神回过头说没什么。暂时将心中的不安按下,面上装作无事。对自己的记忆完整程度有了疑虑,他从美国预定会回来后,便在网上咨询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根据他所提供的情况,很可能是患解离性失忆症。
他又去网上查关于‘解离性失忆症’的相关帖子。
解离性失忆症,是人体最爱受到严重伤害时,大脑做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江寒左想右想,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有在脑子里搜寻到有关自己受到严重伤害的记忆片段
思索下来,怀疑自己是多虑了。
钟守拽着他坐到床的另一侧,吹风机插上电源,给他吹头发。前几天江寒总是很抗拒自己碰他脖子以上的部位,这几天精神恍惚,钟守不管拉着他做什么他都呆呆愣愣地随他摆布。
不过alpha的手很老实,决不碰江寒后脖颈。
这放在平常,江寒肯定要疑心,但现在满脑子糟心事儿没解决,没空观察这些。
吹风机的暖风吹得江寒出了层薄汗,alpha的手指擦过头皮,触感柔软。过了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停下,钟守还珠江寒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颈侧。
江寒被箍得难受,扯了扯钟守的手臂,但没扯动:“……你要勒死我吗钟守!松手!”
钟守抬起头,故意用唇贴着他耳朵说话:“那你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看到他耳朵被蒸红了才满意。
江寒无法从alpha铁一样的手臂里挣脱出来,泄了力气:“在想预定会上碰到的那个人。”
钟守闻言脸色骤然一沉,箍得更用力了:“你天天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
“停停停!”江寒肋骨生疼,额头上都淌冷汗了,alpha不松手,他只能不停地拍打那双铁臂:“钟守!我要死了!”
“我也要死了!”钟守咬紧了后槽牙,恨恨道:“你就不能多想想我?想我为什么非你不可,为什么见不得你对别人笑,为什么忍不了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为什么就对你起反应!”
这一通几近于剖白内心的话,让江寒停了挣扎,脸色白了又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反观钟守,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终于好受些,但是看到江寒那惨白的脸色,心跟绑了块大石头似的一下子沉到海底去了。
江寒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得出话,声音像是被磨砂纸刮了似的哑。
“之前我们说好的。”
“是各取所需……”
“不纠缠。”
钟守松开手臂,向后退开一些,离这个心是石头做的人远一些,面色黑如锅底。他静了一会儿,问:“所以呢,你完全不喜欢我,觉得我违反了你的准则,我应该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是吗?”
江寒转动了一下身体,想回过头和他好好说,不料刚要动,就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按住了脖颈。
“不要想蒙混过去,回答我。”钟守怕他又用眼睛攻击自己最薄弱的地方,干脆不让他看。只要自己一看到他那平静温和,带着点安抚意味的眼神就扛不住。
江寒被摁住,仙女丢了仙女棒,屎壳郎没了腿,能力施展不开。
“说话!”钟守没了耐心,上身往前靠近他。
江寒沉默了很久,不能回头,只能对着空气开口:“对。我希望你离我远远的,在达曼好好的,不要再跟着我了。”
钟守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这话能把上回对我起了反应的事擦掉?还有呢,前面那个问题。”
提及那个被alpha划重点的问题,江寒沉默的时间更长,随着时间流逝,掐着他后脖颈的手掌越来越紧,紧到快呼吸不了他才开口,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钟守眉头一皱,没听清;:“声音大一点。”
江寒清了清嗓子,说:“我。不喜欢。你。”
钟守心中冷笑,手掌下滑捏着他后脖颈向后一拉,又使了点巧劲让他抬起头,对着他那张嘴就亲了下去,力道重得仿佛要给他生吞。
江寒被揪着脖子亲,刚要抬手推,又被攥着手腕扣在后边儿,以一个屈辱就范的姿势承受alpha不留余地的唇舌纠缠。
alpha喜欢用直白的,更倾向动物本性的行为表达。他搜刮beta口中的涎|液,又把自己的送进去。这也是释放信息素的一种方式。所以他越亲越用力。
忽然间,钟守想到什么,眼皮掀起一条缝,他看着脸色驼红的江寒,心脏像被针尖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