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离婚吗?
不会。
阿妈会离开赵阿爹吗?
也不会。
她只会一遍遍欺骗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赵阿爹总有一天会对她好的,她是为了三个孩子能有个爹才忍的。
但凡哪天赵阿爹给了她点好颜色,她即刻便忘了他拳脚相加,砸向她时撕心裂肺的痛。
她会因为男人的一点毫无用处的好脸色,随时背叛自己曾经流过的血,掉过的泪。
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林柔嘉背上竹篓子,去家后面的小溪里捡螺蛳。
七月的暑天,螺蛳最是丰饶,肉质肥嫩饱满,加点辣椒爆炒,香得能下好几碗饭。她昨天就想去捡了,奈何赵春生只做了半天的活计,下午腻在她身边,又抱又吻,除了他的身体,哪也不许她去。
溪水蜿蜒潺潺,碧波盈盈,如琉璃般清透沁凉。涓涓溪流时而撞上矗立坚挺的硬石,喷珠吐玉。时而迎过和煦微风,荡漾圈圈涟漪,抱着怀里的碧玺蓝天与绵软白云,悠悠绵延。
林柔嘉仔仔细细将裤腿挽至膝间,脱下布鞋,光脚踩进浅溪。
溪水不深,高度堪堪没过脚踝,脚底崎岖不平,时不时有尖锐的石子儿戳刺嫩肉,她怕割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掀开青苔覆盖的石头,底部果然扒着一堆新鲜的螺蛳,青褐色的壳儿滑溜得不行,稍一触碰,便急急忙忙吐出细长的水线,将饱满肥软的身子缩进硬壳里。
她捏着小壳儿轻轻用力一旋,螺蛳整个从石块底剥离,丢进身后的竹篓子里。
往深溪处走,石头缝里还藏着几只小螃蟹,她费劲抓了几只,想再往另一堆石丛探查时,脚背不小心擦过石棱,一小的擦伤已丝丝缕缕渗出血珠,虽说不至于有多痛,却密密麻麻的让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