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眠的父母终于赶在年夜饭开饭前回到了家。
李照眠激动地扑到他们怀里。“你们终于回来了!”
妈妈揉揉她的头:“有没有听奶奶和叔叔的话,有没有好好写作业?”
“有啦!”
“阿晖,真是麻烦你了,眠眠这么调皮。”
“没有,嫂嫂,她很乖。”李承晖张口就来。
“看到了吧,叔叔说我很乖的!”李照眠更是顺坡下驴,暗暗给李承晖比了个大拇指。谁让他们俩在吃薯片的时候就串过供了呢?
“好好好,很乖。”
年夜饭摆了三大桌。
李承晖被赶去了喝酒的那一桌,尽管他沾酒就醉,但在丑恶的酒桌文化下,还是被喝酒的男人们灌了不少酒。李照眠的爸爸也替他挡了几杯酒,奈何兄弟二人的酒量都差得一塌糊涂,饭还没吃完,李照眠的爸爸就已经在客房里蒙头大睡了。只剩神智尚且清醒的李承晖还被扣留在酒桌前。
李照眠老老实实地吃完饭,跟叔叔伯伯姑姑姑妈们说了一堆吉祥话,收了很多压岁钱。再看李承晖那边,满脸通红,都快吐得不成人形,她同情地摇摇头。
杯盘狼藉,大麻雀小麻雀们都回了自己的家,唯有李照眠一家还留在这里。
“今晚我们都在这守岁,妈妈凌晨要跟奶奶去庙里上头香,你过了十二点就乖乖睡觉,好吗?”
“好。”李照眠点点头。
李承晖洗漱完之后仍旧头疼欲裂,绝望地躺在床上。自从成年之后,每逢过年他都要遭一次这样的罪。长辈劝酒,身为晚辈的就必须得喝。好不容易活到这么老,拿到点权力就妄图掌控后辈的中老年男子,最是难缠。
李照眠帮忙收拾完碗筷回到了三楼,看见他的房间门没关,不禁走了进去。
房间有些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他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李照眠见他这样难受,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
“你没事吧?”
李照眠伸手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腮边蹭了蹭。他的手有一种不正常的温热,在冬天的夜里,还挺舒服的。
李承晖勉强睁开眼。“是你啊。”
“你的胃还难受吗?”
李承晖摇摇头,把手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几点了?”
“十一点半。”
“你不困吗?”
“我妈说今晚要守岁,过了十二点才能睡。”
“哦。”李承晖没了下文。
李照眠托着脸看他,心里乱糟糟的。楼下不时传来奶奶和妈妈说话的声音,还有爸爸的鼾声,这些都提醒着她,这栋房子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既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是不是该走了?可是离他这样近,她舍不得走。
“你的压岁钱,我还没给你。”李承晖突然冒出一句。
“你都这样了,明天再说吧。”李照眠不以为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