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看过她,如雪凝的肌肤被他掐得发红,像是颜料被打翻似的抽象,他没有半分怜惜,手掌从她腰间穿过将人抬起,他低下头去,发疯似地吸吮。
许是没受过这种刺激,林青盏身体一直在颤抖。
他横冲直撞压下去的时候,她甚至抖得额头出汗。
他以为是他太用力。
但他就想让她承受他的用力,她必须受着。
他没想到,她没做过这种事。
发抖不只是痛,应该是怕了。
傅随之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心底的那股气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旺盛。
徐泽也叫人进来将牌桌摆好,顾宴迟招呼他:“三哥,过来一起打牌。”
傅随之站起身,却不是往牌桌去,而是往外走,“不打。”
一屋子的人都转身看他,见他头也不回,没开口阻止。
顾宴迟念着在海棠湾的顾蝉,没停留,也跟着跑出去。
纪时礼瘪嘴,“一个个都追着女人跑,没意思。”
唐郁东叼着烟走过来,宽厚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过去打牌,说今晚奉陪到底,纪时礼这才高兴了。
傅随之一路无言,到了海棠湾,顾宴迟进去发现顾蝉刚好下楼,没敢让顾蝉再打扰傅随之,带着人离开了。
夜晚十点钟,李婶和明叔都去睡下了,傅小灵应该还在房间里守着林青盏,客厅里一人没有,空荡荡的。
傅随之没上楼,走到沙发坐下。
满身疲惫涌上来,他将金丝眼镜摘下来丢在桌面,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房间里。
林青盏将书本盖上,看向站在一旁的傅小灵,“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去
睡吧。”
“我在这里守着姑娘吧,这样夜里有什么事也好照顾。”
以往生病躺下睡一觉就好了,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娇气的。更何况她其实不太习惯有人伺候,更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守在旁边。
她转身看了眼门外,突然开口,“三爷——”
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就这么卡壳住。
傅小灵是个机灵的,为她将床铺被褥铺平,边说道:“昨天半夜,三爷察觉你不对劲,急急忙忙就给纪总打了电话,让他带着舒姑娘过来给你看病。舒姑娘是个敢说的,指责三爷不该那样对小姐。三爷一声不吭,在床边守了一夜。天亮才下楼的。恐怕是知道小姐不想见到他,就没留下给你添堵。”
她将牛奶端过来给林青盏,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说这些怪不好意思。但有些话,我不说,恐怕三爷也不会跟姑娘说。”
林青盏双手捧着牛奶,抬眸去看傅小灵。
傅小灵迟疑了三秒钟,才说:“外面都传三爷阴冷狠戾,身边没有女人敢靠近。但其实这些年凑过来的女人倒是不少,只是三爷都没给她们机会过。三爷将姑娘留在身边,我们几个都知道,其实姑娘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三爷他没有过女人,哄人和那种事自然是不会的,好在姑娘性格温和,必然能够忍着他些。”
林青盏诧异。
她没想到傅随之他不曾有过。
“姑娘,三爷这人最容不得被人背叛。看到姑娘去跟慕先生见面,自然是生气的,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一生气,我们几个都不敢靠近,恐怕也只有姑娘能止得住。姑娘就当是救救我们,别生三爷的气。姑娘不生气,三爷那气性就降下来了。”
林青盏笑了笑,“我恐怕没这么大本事。”
她喝完牛奶把杯子递过去,“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就好了。”
傅小灵不敢忤逆,“我就睡在隔壁,姑娘有事敲铃就行。”
“好。”
傅小灵离开后,林青盏躺在柔软的真丝被褥中,翻来覆去,良久才睡着。
半夜里不知道怎么,身体温度又高了起来,肌肤滚烫惹得她有些难受,她爬起来拿了体温计量体温,看到38°没有慌张,想着吃个药再睡,发现旁边的水杯空了。
她拉开浅灰色被褥,踩着软绵的拖鞋下了楼,是想去餐厅倒杯水,却不想踩着环形楼梯走下来,会看到傅随之。
他坐在沙发上,脑袋往后仰,像是在休息。
听到声音,立马抬眸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镜片的遮掩,今晚傅随之的眼神难得沾染了深邃,也削弱了那份犀利。
林青盏站在原地没动,见他直起身,抓了桌面的金丝眼镜重新戴上,再看向她的时候,眼底好似多了一份柔情。